明玉看著白巫醫離去,心一橫就跳入池塘中,站在漢白玉石板上靜靜等待,她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密,手心都是冷汗,等待命運之門的開啟!她不知道白巫醫做了怎麼樣的決定?她隻知道冥澤在下麵,她要他活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咯答一聲,明玉掉了下去。
她在黑暗中滑行,這是一條向下的坡道,似乎沒有盡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向下滑行的速度越來越慢,她知道快到底了,大喊了一聲“冥澤!”
沒人回答!
隻有“冥澤冥澤”的回音一圈圈蕩在耳邊,這底下十分空曠。她猛地想起白巫醫的話,她說:月光陣是為了守護祖先的,綠靈難道生來是為了好看的嗎?
雖然這裏不是大邑,不是祖先的安葬之地,可月光陣擺在這裏,她心中有點不安,狠狠地在自己的食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鼻尖,她立刻抬手抹在耳垂上,綠靈被鮮血激活,刹那間綻放出翠綠的光芒,借著這些光芒,明玉看清楚了下麵,全是倒豎的利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撐在滑道上減緩了速度。
直到盡頭,手掌在滑道上用力一拍,在力的反作用下,身子“咻”得飄起,她接著又是一掌轟在滑道上,借助反彈之力超後越去,穩穩落在倒豎的利刃之外。
她掉頭立刻朝著倒豎的利刃看去,沒有看到冥澤,也沒有看到斑駁的血跡,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的夫君又豈是常人,那有那麼容易被人坑。
明玉打量四周,似乎是人工挖出來的一個巨大空間,她猜想這距離地麵有多遠?隨機搖了搖頭,她在左側位置發現了一條甬道,她走了過去站在黑漆漆的洞口,讓人不安的猙獰的。
風從幽暗的甬道吹來,帶著潮濕的氣息,吹起她如墨的青絲,素白長裙,刺骨地冷。
明玉往前踏了一步,綠靈暗了暗,她繼續往前走,綠靈的光芒完全被遮去,她摸出腰間的火折子,才看清楚這甬道是由一塊塊青石板磚建成的,她一步一步往前,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風,吹滅了她手中的火折子。
她嚇了一跳,一片寂靜裏,以她的目力居然什麼都看不到,她咬住下唇,一步一步往前,越走越心涼,越走越害怕,冥澤到底去了哪裏?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腳踢堅硬的東西上,倒吸了一口氣,是台階嗎?
她緩緩吸了一口氣,抬高腿,丈量著高度,才摸索著踩了下去,如此往複三次後,才加快了速度,一直往上,往上,似乎要從要天堂去似得。
突然,她覺得高高抬起的腳踩了空,她站定,續而抬起左腳朝前走了一步,腳下傳來平坦的感覺,她覺得四麵八方都有風吹來,張開雙臂試探了下左右距離,是空的,她應該走出了甬道。
大片大片的黑暗裏,明玉覺得脊背發涼,在這樣陰沉的壞境裏,她有點扛不住內心的發寒,突然道:“阿澤,我來了,你在哪裏?”
明玉的手腕突然一涼,乍現拔劍就劈,下一刻另一隻手也被人抓住,沉聲道:“是我!”
冥澤的聲音!
明玉猛地抱住他道:“阿澤!”
冥澤點頭道:“是!”他其實早就知道甬道裏有人過來,隻是不確定是誰?便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明玉開口。
明玉眼眶一熱,眼淚奪眶而出,她緊緊抱住冥澤的身體,哽咽道:“你怎麼走的這麼快!”
黑暗中,冥澤的嘴角彎了起來,緊緊握住明玉的手,明玉嘀咕道:“這裏黑的好奇怪,綠靈的光芒都被吞噬了。”
“不怕!”冥澤牽著她堅定的往前,還沒走出三步,一點星光突然亮了起來。
牆壁上的油燈一盞接一盞亮起,每隔幾丈牆壁上便有一個伸出來一尺來長的龍頭。明玉抬頭看著偌大且空曠的,怎麼看都像是巨大的廣場。廣場盡頭,是一座巨大的高台,此刻上麵正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他翹著腿低著頭坐在哪裏,一動不動,若非膝蓋上的那隻貓,明玉一定認為他是雕像。
冥澤平靜地道:“兄台,可否指個路讓我們出去?”
明玉微微張了張嘴巴,看了一眼冥澤,又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黑衣人身上,聽他低沉的道:“這裏從來沒有人到來,所有也從來沒有活人離開。”他拍了一下貓,那貓喵嗚了一聲,立刻從他褪下溜了下去,朝著東南邊奔出,而後消失不見。
黑衣人緩緩站了起來,腰間掛著長劍,腳上隻穿著襪子,低頭看著兩人。過了片刻,他緩緩抽出劍,躍下高台,指著明玉道:“大邑的人,那就更不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