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二目露尷尬,他那個大哥跟他本來就不貼心,時常對他吆五喝六的。關於這個令牌,他見都沒見過,更別提知道它有多大的用處,含糊地道:“應該可以吧。”
“應該!”雷克挑眉,把令牌塞進懷裏,目光落在池塘中,笑道,“齊二爺,應該跟能之間差很多的,應該可能會死,能就不會死。”
齊老二更尷尬了。他們跟聖宮對立,若是拿著這塊令牌去聖殿搞點事情,確實很可能會死的,不由暗中又把齊管事給狠狠罵了一頓。
去他娘的,還兄弟呢,他對他的秘密真多啊!
雷克懶得搭理齊老二,他上前走到冥澤身側,他早就覺得主子把寶押在齊老二身上就是浪費,花費銀兩無數,結果齊老二沒點用處,一問三不知,簡直就是廢物。
說起來,也聽無奈地,當初齊管事他們也是打過心眼的,人家油鹽不進,他們隻好退而求其次,隻是這個次,果然次的讓人受不了。
小池塘的水已經抽得見底,池塘壁是細碎的五顏六色的小石頭,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池塘底,倒是奢侈地緊,居然用的是整大塊整大塊的漢白玉,池底除了些微淤泥之外,竟然也一條小魚兒都沒有。
整個小池塘結構方方正正的,一目了然,若非那隻掉下去的小貓,若非從池塘中蹦躂出來的黑衣人,他們絕對不會懷疑這裏有什麼蹊蹺?
冥澤目光一寸寸在池壁池底遊移,以他對機關陣法的了解,居然也看不出一點兒名堂來。
雷克皺著眉,越看越稀裏糊塗,幹脆用力閉了閉眼。
明玉粗粗掃了一眼,她是看不出什麼門道的,很有自知之明的置之不理,繞著小池塘走了半圓,對齊老二燦爛一笑道:“齊二爺,夜也深了,活也沒了,讓大家下去休息吧。”
萬一事情有變,還要顧及他們,早打發了早安心。
仆役們巴不得閃人,他們在迷途知返多年,齊管事的院子不是他們能隨意進出的,今夜這一頓折騰,自然是有名堂的。
齊老二對著他們一揮手,一下子就全部走光光,免得殃及魚池。
明玉輕笑道:“齊二爺,你大哥可真有意思,挖個池塘而已,居然都用上漢白玉,也不怕賊惦記。嘖嘖,真是有錢!”
齊老二罵了一句齊管事,指指池壁道:“漢白玉算個屁,你看看池壁上那些細碎的石頭沒有,不對,大部分是石頭,還有一些可是寶貝,那些才是值錢的東西。”
“池壁!”明玉揚眉,目光落在那些細碎的石頭上,“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啊,不就是石頭嗎?”
齊老二唾沫橫飛先把齊管事罵了一頓,聽得冥澤眉毛微皺,他對他們兄弟之間的齟齬絲毫不敢興趣,倒是很有耐心的沒有打斷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
齊老二胡咧咧一通才算解了幾分氣,對冥澤三人道:“你們看那些細碎石頭中間的紅顏色的,那些都是極品的雞血寶石,為了這些寶石,我四處當孫子,求爺爺告奶奶,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找齊活。”
冥澤和雷克的目光刷的聚集在紅色的石頭上,雜亂無章的,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明玉這個不識貨的,紅色的她會看,雞血寶石她就不懂了,她問齊老二道:“很貴嗎?也沒覺得多漂亮多顯眼,擺在這裏有什麼用,一點也不出彩?”
齊老二感歎道:“我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你等著,等會月亮出來,這些石頭被月光一照,顏色鮮豔起來就跟鮮血似得,扣下來一顆足夠普通人過上一輩子。”
齊老二終於對得起冥澤花在他身上的銀子,發揮了他有史以來最大的作用。
明玉咋舌:“真的,這麼神奇,還這麼貴!”她兒子知道了,定然會要在這裏挖上幾天幾夜。
齊老二道:“快了,月亮已經到半空了。”他感歎道,“那時候,我大哥還是個小管事,我們兄弟還是十分要好的……”
月光如水傾泄而下,籠罩著整個院子,照在屋頂上,也照在小池塘中的四角涼亭上。
突然,一束柔和的白光從四角涼亭的亭頂斜射而下,打在東南位置的亭頂之上。
亭頂上,突然散發出五彩六色的光,眾人這才發現那裏居然鑲嵌著一麵水晶琉璃。
水晶琉璃中射出一束彩色的光,打在池壁之上,頓時,整個池壁來回反射形成一片紅色的光圈,入目都是殷紅殷紅的,果然跟鮮血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