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江嬤嬤氣得老臉通紅。
“逼得狗急跳牆,我都快煩死冥都這一灘死水了。”元潛順手抓過桌上的錦帕,隨意擦了擦手,說了一句“再見”,瀟灑走人。
留下江嬤嬤皺著一張老臉,風中淩亂,就把她丟這裏了?她一個死人如何出去啊?顯然,這不在元潛考慮的範圍之內。
狗急是真的會跳牆的!
冥悠急了,奔回坤寧宮,他跟太子妃一商議,太子妃摸了摸肚子,臉色青黑,這都什麼事啊?
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道:“殺了元潛!這都是他惹出來的事,逼得我們不得不倉促動手,就連澤王府那銅門釘都是假的。我父親剛派人送了消息來,那是金黃色的大饅頭做的。”
冥悠聞言倒吸了一口氣,難怪父皇一直不承認,原來真的沒有這回事?他們這下如何收場是好?造反這條路要麼一路走到黑,成功,以富貴權勢相酬,要麼失敗,被滅,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太子妃決定親自上門,先逮住青相夫婦和明玉再談其他。
太子妃來的極快,帶來隸屬王家殺手精英五百,這些人不同於禁衛軍,全是亡命之徒。皇商並不好當,造反當頭,所以實力全部都爆了出來。
她站在門口,抬頭望著“青相府”三個大字,眼角隱隱有水光浮動。她是很仰慕青相夫人的,她甚至以她為榜樣,卻要倒戈相見,事世無奈至此。
太子妃跨過相府高大的門檻,繞過影壁,抬頭看著長公主府的府門,慢慢步入輦道,看著禁衛軍齊刷刷跪在牆邊,相府的人執劍而立,站在輦道兩旁,守護在儀門之前的是長公主的皇家護衛。
護衛長不等她開口說話,冷眼看了她一眼,對身後一人吩咐道:“去稟報長公主殿下,就太子妃到了。”
“長公主殿下”五個字重重砸在姚玉香的心頭,太子妃,太子妃?那時候,她躍馬疆場,瀟灑如風,青相夫人對她也很是欣賞。當年,她為與太子的婚事也曾迷惘,也曾步入相府求見於她。
她曾殷勤想勸過:太子器小,無大誌,重權欲,經商或許能名滿天下,掌國定然是不妥的,嫁他要好生思量。若有無意於太子妃之位,她可以成全。
當初,她也動搖過,求一個琴瑟和諧,鸞鳳和鳴,居一城,與一人白首。不曾想,父親會極力讚成,她就半推半就嫁了太子。
姚玉香抬頭看看天空,碧空如洗,萬裏無雲,秋陽高照,正直正午,聽到腳步聲才低頭看向儀門,青相夫人不疾不徐走來,眼角眉梢全是冰霜,她看向姚玉香:“太子妃,親自登門所謂何事?”
姚玉香嘴角扯起一抹涼薄的笑意,緩緩屈膝行禮道:“臣妾此來,望殿下以東冥為重,以天下百姓為重……”
青相夫人微微冷笑,不語。
姚玉香勸道:“冥都之內,全部在太子掌控之下,常王爺被軟禁,皇宮、澤王府、東方侯府、蘇家都在掌控之下,還望長公主三思,交出明玉……”
青相夫人悍然拔劍,一副魚死網破之態。
姚玉香臉色微變,拔高聲音繼續道:“鎮國和碩長公主殿下,先皇敕封你為‘鎮國’,如今,東冥時局不穩,冥都風雨飄搖,你該以大局為重……”
“亂臣賊子,受死!”青相夫人冷喝一聲,身子猛然向前衝了過去,長劍出鞘,太子妃臉色劇變連忙後退。
青相驚呼“一聲”,反手拔出護衛長的劍搶了上來,一劍擋開他夫人的長劍,饒是如此,太子妃前襟被劍風所傷,開裂,露出了裏麵白色中衣。
青相夫人長劍一揮道:“你敢擋我!”
“香凝,冷靜,冷靜!”青相手腕一翻,長劍倒扣,上前幾步道,“你看你,身子本就不好,如此糟蹋如何是好!”他轉身對太子妃道,“太子妃,容我跟夫人好好商量。”
姚玉香慘白了一張臉,驚魂未定,雙手緊緊貼在腹部道:“本宮靜候佳音。”
青相點頭了道:“茲事體大,我跟夫人需要權衡利弊。”說完,他把夫人半拖半抱弄進了儀門。
青相夫人一口血便噴了出來,暗紅色,還有一小塊血塊,然後就昏了!
青相驚呼了一聲“香凝”,連忙抱起她朝著無憂居奔去,白芳會醫術。他衝進無憂居,急切的道:“白長老,你快來看看我夫人?”
白芳母女正坐在抄手遊廊,還整了點瓜果吃著,烏掌櫃和黑木耷拉著腦袋,在白芳身後站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什麼。白芳聞言抬頭望了過去,隻見青相快衝進正門,她嘴角一扯道:“這兒呢?”
青相腳下一頓,扭頭看了過去,微微一愣,這些人搞什麼,外麵都快翻天了,他們還有心情在這裏搞茶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