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相不語,既不反對也不讚成。青相夫人鎮國和碩長公主--香凝殿下,沉思良久,攔了下來。
青相看著自己的夫人,這是自青陽遠嫁,她第一次對東冥朝堂之事進行幹涉,是為了穩定東冥時局,她雖然不聞不問,對東冥總究是十分在意的。
當時,齊德正在為青相夫人看診,他是青相夫人的專屬禦醫,淮城歸來,這幾日在相府走的十分勤快,除了明玉,青相夫人的身體也不容樂觀,他很是上心。
青相夫人對他齊家有再生之恩,當初家父卷入後宮爭鬥,若非清香夫人悍然維護,齊家早就完蛋了。
齊德的心沉沉了,暗罵了王誌一萬遍啊一萬遍。
東冥青元十六年,十月初八。
齊德一道折子遞了上去,就明玉設計謀害淮城軍民一事提出反駁,聲稱是自己所為,因為對瘟疫實在束手無策,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他假傳聖旨,就這麼把事情給辦了。
沒有事先稟報,擅自處理--這罪還有的救,其他人難免會有所牽連。
假傳聖旨--這是死罪!齊德做事很妥當,一句假傳聖旨把太醫院和其他所有人全部摘了出來。
朝堂再此嘩然,齊德雖未院使,醫德享譽冥都,即便路邊乞丐請他治病都毫不遲疑,連肺癆鬼都能跟人家待在一個屋子裏好幾天,這樣的人會下令屠城,呃,至少也是死上上千人。這種事情,鬼才相信,若說齊院使大人跟淮城共存亡,還差不多。
齊德麵對百官提出來各種疑問,他言辭鑿鑿,不斷陳述淮城現狀,無奈之下才下的手,為了淮城,為了東冥,他不得已而為之。
太尉大人姚建軍氣得雙眼通紅,這個死老頭,他啟稟皇上請求太醫院太醫對質。
齊全跟禦醫們一人進了乾元殿,太尉搶先逮住一個禦醫,問他淮城情況,看看能不能跟齊德說的對的上號?
那禦醫瑟瑟發抖被太尉抓在手裏,慌了心神,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這又要搞什麼?
冥澤微微側身,眸色微沉,冷笑道:“朝堂之上,太尉。”他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有失體統吧?”
太尉臉色微紅,死抓著禦醫不放手,讓他們無可趁之機,弄死青帥父女比丟臉更重要。
冥天祈的心到底是偏的,他突然出聲道:“齊院使說他假傳聖旨,殺了染瘟疫的病人,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這可是事實啊?”
哪有人這麼問話的?乾元殿各色眼神亂飛,這皇上到底是幫太子,還是幫澤王,這是有點複雜了?
那禦醫被太尉抓在手裏,緊張歸緊張,反應還是蠻快的,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齊德,幹脆利落同意了。不同意才是傻瓜,這是把他們摘出來了。
太醫院禦醫十分領情,畢竟人家都把我們摘清了不是,大家一起佐證,求聖上法外開恩,放齊德一馬。
齊家四代都是東冥禦醫,朝堂之上鮮少有人沒接受過齊家的看診,是人總要生病的。對齊家倒是十分寬厚,言辭間很有幾分偏頗。
什麼實在是事出無奈了,什麼淮城很多黑衣人紮堆,好像是西夏洛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中毒還是瘟疫,隻有先滅了保全能活著的人再說。
“黑衣人,西夏洛家?這到底這麼回事?”禦史大夫聞言出聲問道。
王誌沒有提,齊德也沒有提,這兩人心知肚明這些人是什麼名堂,提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幹脆都沒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