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澤見她離去,啪的丟下手中的毛筆,伸手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子在書房裏來回踱步,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砰”的一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他要立刻馬上知道太子昨晚都幹了什麼?還有衡蕪院是不是有貓膩?
澤王府的消息網廣布,四麵八方的消息緩緩不斷彙總到衡蕪院。
衡蕪院在澤王府的西南側,這裏常年駐紮著分析各種消息的能人,他們日夜輪流值班,源源不斷為冥澤提供有價值的消息。
太子太子妃的行蹤自然也在他們探查的範圍之內。冥悠對權利有極度的向往,小事專營的風聲水起,一遇到大事就屬於蒙的那種,乾元殿對他來說不亞於一場戰役,如此應對,不像他的本性。
若太子昨夜見了什麼人,衡蕪院沒有遞交他的行蹤上來,這又說明了什麼呢?他冷哼一聲,膽子越來越肥了,敢在他澤王府裏搞七搞八,找死!
冥澤形色匆匆踏進衡蕪院,一屋子人仍舊各忙各的,他冷眼一一掃了過去,這些人他並不熟悉,除了元潛。
直到雷克拿到消息,從裏屋出來,看到他低呼了聲“主子”,眾人才抬頭看著他,立刻站了起來,卻也並不慌亂,他們齊齊在他麵前站定,躬身行禮,冥澤微微抬手道:“各自去忙吧。”
眾人神色各異,各歸其位,眼神亂飄,心神已經不在分析資料上了,暗中不斷猜測各種可能性,主子向來不涉足衡蕪院的。
雷克立刻把手上的消息遞給冥澤,他接過去瞟了一眼,太子昨夜果然去了太尉府,那麼定然是見到太子妃。
冥澤山上前,靠近房內正中央最大的一張桌子,看著一身白衣坐在桌子後麵,正在跟鴨子作戰的元潛問道,“元師兄,昨夜何人當值,為何沒有報上太子的行蹤?”
元潛咬了一口鴨屁股,語氣卻帶上幾分奚落:“你既然稱我一聲師兄,那麼我認為師弟有被女色所惑的傾向,會給澤王府帶來災難,故而瞞而不報。”
雷克聞言深深看了一眼元潛,這丫的,果真是不怕死的,又來擼主子的虎須了。他看向冥澤,見他神色淡淡並未在意,這才鬆了口氣,微微皺了皺眉,沒想明白在瞞而不報跟被女人所惑有什麼關係?
冥澤看著他,緩緩笑起來道:“元師兄未免也管的太寬了。”
元潛也笑了笑道:“是,師兄也是兄,長兄如父,我還讓混進來的太子爪牙帶了虛假的消息去了。”
冥澤看著他依然笑的如沐春風,元師兄向來對他照顧有加,無論何種消息,自然不會對澤王府不利。
元潛啪的丟下鴨骨頭,微微眯眼道:“不管她是誰的女兒,但凡會影響到師弟的,都不該存活在這世上。”
冥澤聞言臉色突變,一個俯身拽住他的胳膊冷喝道:“你讓人帶了什麼消息出去,你到底要幹什麼?”
元潛胳膊被他高高拽起,側首看著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語。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雷克驚呆了,就算天塌了主子向來都是當被子蓋的,何時這般急切過?難道真的被女色所惑,性情大變?他結結巴巴道:“主子,你先放開元潛,自己人,有事好好說。”
冥澤冷哼一聲,放開他道:“給本王交代清楚。”
元潛理了理衣襟道:“來不及了,以冥悠的個性,肯定派人去殺她了,我也沒有冤枉她,這本來就是她設的局,引蒼狼寨來,害了多少無辜的村民,死了也應該的。”
“該死的!”冥澤一掌拍在門扉上,厚重的楠木大門轟然粉碎,他蹬上牆頭已經不見。
元潛皺了皺眉道:“女色誤國,師父說的果然沒錯,師弟怕是情關難過了。”
雷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他道:“兄弟,主子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你也太狠了!”說完,追冥澤去了,無奈歎了口氣,主子好像還在昏迷中,好歹整張人皮麵具啊!
冥澤衝去相府的速度快的無以倫比,他沒有走大門,他曾經在這裏為青陽守孝三年,對相府相當熟悉,直接衝入了無憂居。
無憂居裏靜悄悄一片,大門緊閉。李文書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正房的門檻上,看著從天而降的冥澤,眨了眨眼道:“澤王爺。”
冥澤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明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