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
天絕門。
東方泛白,朝陽初升。
明玉爬上屋頂,盤腿坐下,淡淡梨妝,鬆鬆挽髻,插了一根碧綠的梅花簪子,與她耳垂上的綠靈,交相輝映,閃著青翠的光芒,襯得她玉顏雪膚,清麗無雙。她嘴角微翹,用力在琉璃瓦片上敲了敲,笑道:“老頭,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半晌,屋子裏沒一點動靜。
明玉掀開琉璃瓦片,低頭,眯上一隻眼睛朝下望去,青色紗帳低低垂下。她“咦”了一聲,奇了怪了,老頭向來是一叫即起,不敢耽擱的,不然大師兄撂挑子不幹,門內那些雜七雜八的俗事就要他自個兒料理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想造反呀!
“下來。”清冷地男聲,隱隱有幾許急躁。
明玉側首望去,南希正從院門口進來,眉目疏朗,長發披散,行走間青衫飄逸若飛。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從房頂上飛下來迎了上去,愉悅地喊了一聲“大師兄”。
南希越過她,推門而入。
明玉轉身看著他青色的衣擺拖過門檻,撇了撇嘴,大師兄看到她爬老頭的屋頂,竟然沒嘮叨她幾句?奇了怪了,老頭和大師兄都不對勁呢。
南希在房內喊道:“這個老混蛋死哪裏去了?”那語氣,頗有幾分氣急敗壞。
明玉微微張大了嘴巴,她沒聽錯吧?!老混蛋,這是大師兄說的?
昨天,二師兄跟她抱怨:大師兄來了更年期,脾氣大,且暴躁,他不過做錯一點事兒,就被他罵的狗血淋頭;三師兄還神秘兮兮地說:大師兄和師父在北麵的山上打了一架,兩人都掛了彩呢。
明玉跨進門檻,看著站在床前,背對門口的南希,回道:“不知道啊,我也是剛過來叫師父起床的。”
她目光移到南希撩起紗帳的右手,手指拽的死緊,青筋凸起,大師兄果然很生氣呀!她揚了揚眉,她可別惹著他,她對當炮灰啥的也著實沒什麼興趣。
南希一把扯下青色紗帳,在空中甩出一個半弧,轟的一聲砸在左側密室的門上,青色的石頭碎屑飛濺開來,在南希身側停住墜落於地。
明玉看著生生砸出來的一個大窟窿,這是老頭藏寶貝的地方,老頭吹噓他設下的陣法天絕門沒一個人能破的,她自然也是破不了的。
大師兄真牛叉,轟的一聲全部報廢,在實力麵前,什麼陣法都是不堪一擊的,直接給你毀嘍!
南希一揮衣袖,進了密室。
明玉飛快奔了進去,趁機渾水摸魚。一時間,密室內,各種東西齊飛,砰砰乓乓聲不斷,明玉看著南希泄憤般的東一腳西一腳,這是該有多氣憤才下腳如此狠啊!
明玉壞心眼的想著:老頭回來還不氣瘋了,這些寶貝平時看都不帶給她看一眼。突然,一道綠光迎麵撲過來,明玉手忙腳亂立刻接住,低頭一看,竟然是飲綠。她的眼前一道青色身影掠過,隻聽南希用更冷的聲音道了一句“跟我來”。
她立刻應了一聲,抬腿跟了上去,眉開眼笑拿著飲綠寶劍,這色澤,這材質,與她耳垂上的綠靈如出一轍,天下間獨一無二,這本來就是她的。
前年,大師兄就把這劍給她了,她掛在腰間得瑟了幾天,就被老頭看中。她武功天絕門倒數第一,沒幾下就被老頭搶走了,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密室更是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