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長公主殿下?”流雲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我二人一別已有百餘年,不想卻被公主如此掛念,幸何如哉!”乾坤聽這話實在吃了一驚,眼前兩人竟都是百歲以上高齡了麼?
“老東西,當年你棄我而去,說是跟著師傅上山修道,從此一去不回,今日見麵倒是和我敘起舊來!看來衝虛觀當年那場內亂你吃虧不小啊!今日讓我遇著,不把你大卸八塊如何瀉我心頭之恨!”女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流雲。
“如此說來,長公主在九寒山修行也聽到不少傳聞了,隻是你當年好不容易拜入九寒山,何不好好修行,又摻雜進人間事來......”流雲緩緩說道。
“老鬼,何必這麼囉囉嗦嗦,你可不是怕了我吧?你那身後的可是你徒兒,哼,倒也方便,我就讓你衝虛觀斷了道統罷。”女子有些不耐煩。
“當年之事,我衝虛觀已有計較,不然以你的資質如何能進九寒山修行!既然如此,貧道何懼之有。”流雲往前一步將乾坤擋得嚴嚴實實。忽然,老道士指向女子身後:“哎喲!總鏢頭!您還活著!”
“什麼!......”女子話還未說完,一旁竄出來一道人影!
“老妖婆,你毀了我的鏢隊,老子要你好看!”定睛望去,竟是郭虎,女子襲擊營地之時,郭虎起夜小解,居然就次活得性命,隻是郭虎鏢隊被毀,鏢師的生涯算是徹底毀了,此時怒氣上頭,聽得二人對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抽了長刀就朝著女子衝去。
女子見了也不以為意:“就憑你?”一拂袖,掀起一道狂風將郭虎吹出好遠,“沒時間和你糾纏”正要回頭和流雲說話,卻哪裏還有流雲師徒二人的影子。
“柳子鴻!你給我回來說清楚!”
此時流雲已經拉著乾坤,運起身法逃出數百丈之遠,聽到身後女子的叫聲,流雲頭也不回,又將速度提了兩成,就好像江湖傳言的草上飛一般騰閃挪移,須臾便消失在黑暗裏。
乾坤被老道士一隻手夾在腋下,嘴也張不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聽到耳邊風聲嗖嗖,驚訝得不行,老道士的功夫他是見過,隻是這般高明的輕功實在詭異,比起方才趕回營地何止快了兩三倍?
師徒二人如此奔命也不知過了多久,流雲慢了下來,路線一折又向側方跑出幾十裏路。這才停了腳步,將乾坤放下,自己也不顧形象癱坐在一棵樹底下喘氣。此時天空東方竟已微微泛白,快要天亮了。
“師父,你那老相好思戀你多年,何不順水推舟成了好事,徒弟我也換件好衣裳穿穿!”乾坤看著不斷喘氣的流雲說道。
“呼哧,呼哧,你這個......臭小子……枉費你師父.......一番......苦心,這時候......還調笑我!沒良心!沒良心啊!”流雲老道一邊喘氣兒,一邊狠狠瞪了乾坤一眼。
“哈哈哈哈,罷了罷了,徒兒可不是欺師滅祖的小人,之前徒兒多有不敬,今後也未必能十分恭敬,隻是今日師父護佑,徒兒十分感激。”乾坤淡淡一笑,正正經經站好在流雲身前,“師父在上,徒兒乾坤再三叩首!”
言罷,乾坤跪地叩首,三個響頭磕得實實在在。
“嘿嘿嘿,哈哈哈哈!算你小崽子還有半顆良心沒叫狗吃了!哈哈哈哈哈......啊.....”流雲老道理順了氣息正襟危坐受了這三拜,半哭半笑說道。
乾坤起了身,嗬嗬一笑,毫不客氣地說道;“師父徒兒另外半顆心味道可好?”
流雲又是一窒,差點走岔了氣!心中哀怨倍增:真是個不好管教的徒弟。
老道士默默地用手好好揉了揉自己氣的脹痛的心肝脾肺,隻得不搭腔。良久沒好氣道:“好啦,你既然叩頭拜我,便自此正式入我流雲門下,為我衝虛觀九代弟子,衝虛觀當年遭了一樁大難,門中長輩死得七七八八,故而師門規矩也十分寬鬆,隻是不得欺師滅祖,諸般禮數也盡都免了,望你以後能好好修行,早日繼承道統,光複我衝虛觀!”
乾坤嘴上占了便宜也就不賣乖了,倒是正經地問起自家便宜師父:“師父,你方才和那位長公主殿下說的可都是真的麼,那您豈不是山上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