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歸來已晚(1 / 3)

江南的氣候並沒有北國那樣的寒冷,韓汐哲此時伏在書桌旁睡著了。夢裏他看到汐若竟然坐在西湖邊的涼亭中,望著西湖那碧綠的湖水,湖邊的柳枝隨風飄揚,汐若緊逼雙眼感受著清風拂過的愜意。汐哲感覺此時景色是那樣的熟悉。他慢慢走向汐若。

汐若睜開眼睛看到汐哲走來,高興的跑到汐哲身邊抱著他,“哥哥,你終於來了。”

他有些吃驚,看著汐若:“你怎麼會在這裏?”

汐若笑著跑到涼亭裏坐著:“美景配美女,你曾說過,人是畫中的靈氣,我自然是來做你畫中的靈氣了!”

汐哲笑道:“鬼丫頭。”說著提筆準備畫時,再抬頭汐若已經不見了。他報道涼亭裏叫道:“汐若”

此時聽到一聲:“哥哥,快來呀!這裏好美呀!”

汐若站在茫茫草原上翩翩起舞,一襲天藍色的衣裙與藍天白雲相輝映,她手中拿著草場上的野花,在草場快樂的旋轉。汐哲笑著說道:“太美了”準備提筆來畫時,汐若又漸漸消失了。

當他轉身時,汐若又站在茫茫沙漠中,穿著一襲維族的黃色衣裙。站在那裏對她笑:“哥哥。沙漠好壯觀,你看那邊還有一片綠洲呢?”汐若跑到他麵前拉著他的手拽他跑向那片綠洲,跑著跑著汐若回頭給他一個微笑消失了。

汐哲有些害怕,呼喊著:“妹妹,汐若,你在哪裏?你怎麼了?”突然他聽到了笛聲,吹奏的正是那首‘春江花月夜’。他看到汐若一襲白衣,站在一個瀑布旁邊,瀑布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汐若吹著笛子。他慢慢走近汐若,叫道:“汐若,你怎會在此處?”

汐若停下吹奏,轉身露出甜甜的笑:“哥哥,你學會了這首曲子嗎?”

汐哲搖了搖頭,汐若立刻變得不高興,汐哲趕緊解釋:“不過,我已經可以完整的吹奏完了,隻是……隻是沒有你吹得那麼好聽罷了。”汐哲不好意思了。

汐若對他微笑道:“你答應過我的,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學好。好了,給你”汐若將笛子交到汐哲手中微笑道:“現在就去練習,學不會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可不想有這麼笨的哥哥”調皮的向他做了個鬼臉“我走了。”轉身就向遠處走去,走著走著就消失了。汐哲大聲的喊著:“汐若,汐若。”

千凝這是在他身邊著急的喊著他:“夫君,醒醒,快些醒醒。”

終於搖醒了他,汐哲做起來看著千凝:“夫人。”

千凝到來茶遞給他:“又夢見汐若了,她怎麼樣了?”

汐哲看著自己眼前的畫,畫中有瀑布,他回想起汐若站的地方,原來就是這幅畫中。他又向四周看了一眼,說道:“汐若如畫了!”

千凝見他有些不太對勁:“夫君,你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汐哲沒有說話,準備接茶杯時,看到自己手中竟然握著那隻笛子,他慌張的看著千凝,千凝說道:“你從晚上開始一直在吹笛,吹了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我本以為你在作畫,便沒有在意,剛剛來給你端茶過來卻發現你睡著了,一直叫著汐若,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夫君,是否做了噩夢了?”

汐哲看著千凝,轉身走到窗前:“沒有,我夢見汐若出現在我的畫裏,她還怪我那首曲子到現在都沒有吹好,還罵我太笨。”

千凝噗嗤笑了,汐哲轉身問她:“為何發笑?”

千凝說道:“汐若說的對,你的笛聲怎能與汐若的笛聲相比,汐若的笛聲如同那天籟之音,你的笛聲就像田裏的大水牛哼哼,全無章法。”

汐哲聽後心裏不舒服了,走上前來摟著千凝的腰,千凝猝不及防:“你要幹什麼?”

汐哲先是嚴肅:“你嘲笑我的笛聲”,千凝還是有些緊張,可汐哲瞬間變臉:“那我就讓你笑不停。”汐哲瞬間在千凝腰間撓癢癢,千凝大笑,立刻掙脫開他跑向屋外。汐哲追出去,“你還跑”

千凝笑著說道:“不跑難道要笑不停嗎?”兩人打鬧來到花園中,汐哲從後麵抱著千凝。

千凝還想掙脫,汐哲緊緊摟著她的腰部說道:“好了好了,夫人,不鬧了。”

千凝也不笑了,仰頭看著汐哲:“夫君,你要趕快畫完,這樣我們就可以回去見汐若了,她一個人在那邊這麼久了,這次我們沒有回去她一定會很失望的。”千凝轉過頭看著天空:“天上的新月已經出芽,北方此時應該是冰雪王國了,汐若還不知道爹爹的事,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汐哲說道:“放心吧,汐若很堅強的,等我們回去就陪著她,她一定會生活的很好的。”

兩個人仰望著天空,為汐若祝福。

岑府中,汐若靜靜躺在床上,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明洛眼睛紅腫,他跪在床邊,為汐若蓋好被子。拉著汐若的手說道:“夫人,你休息吧!我會完成屬於我們的夢,然後來與你團聚的。”他輕吻汐若的手後,放入被中。然後起身向屋外走去。

廳外,狄天霖和瑛瑤頭靠著頭趴在桌上睡著了。代雲和語蘭擁抱著坐在汐若房門口旁邊睡著了。岑明洛開門時,開門聲驚醒了語蘭,語蘭看到岑明洛走出來:“少爺,夫人如何了?”她看見代雲靠著她,再看天已亮,搖著代雲醒來。代雲揉著眼睛醒來。

瑛瑤同狄天霖也醒過來,瑛瑤急忙跑過來,看到岑明洛的眼眶紅紅的,兩眼沒有光:“明洛,汐若呢?醒來了嗎?”

岑明洛看著瑛瑤,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笑著說道:“汐若她……帶著幸福離開了”說著強忍著淚水笑。瑛瑤瞬間驚慌了,輕叫著“汐若”跑進屋內,代雲也急忙跑進去,隻聽見瑛瑤的哭喊聲“汐若……汐若……”還有代雲的哭聲:“夫人……。夫人……。”

語蘭豆大的淚珠子瞬間落下,狄天霖心中也不好受,走上前來拍著岑明洛的肩:“賢弟,你要堅強,這個家還要你來撐著。”

語蘭也走上前來:“少爺,夫人最不願看到的就是你傷心了,你一定不可以倒下。”

岑明洛看著語蘭說道:“語蘭,你陪著夫人最久,所以你前去照顧夫人吧!”語蘭行禮後退下。

明洛拍了一下狄天霖的肩:“狄兄放心,我沒事的。”說完後默默的離開。

明洛一直很有調理的管理汐若的葬禮。葬禮上,瑛瑤淚流滿麵,她抱著鈺軒痛苦不已。由於鈺軒還小,語蘭和其他姐妹們輪換為汐若守靈,岑明洛白天張羅府內之事,晚上就在汐若靈前直到汐若下葬。終於一切都結束了。汐若安心的離去,卻留下了一個沒有完成的美好的夢,留下了無盡的思念給明洛。

汐若的頭七晚上,岑明洛又喝醉了,自從汐若回來之後他就沒有喝醉,汐若離開後他也沒有碰過酒。汐若的頭七,他再次醉了。映月閣裏,岑明洛拿著酒壇坐在門前,望著天上的殘月,冷風瑟瑟。岑明洛的雙手凍得通紅。

瑛瑤走到映月閣,看到岑明洛又喝的大醉,跑過去說道:“你怎麼又如此喝酒?不是答應過汐若不喝了嗎?你這個樣子,讓我如何能夠放心離開。”

岑明洛說道:“我沒事的,你就放心和狄兄回去吧。”

瑛瑤說道:“什麼沒事,從汐若離開你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你想堅強,可是你越壓抑你就越脆弱你明白嗎?”岑明洛又拿起酒壇開始灌,瑛瑤奪過酒壇“你別喝了好嗎?再喝下去你的胃會受不了的。”

岑明洛又拿起身邊另一壇酒,瑛瑤想要奪,岑明洛不讓:“你就讓我再喝最後一次好嗎?”

瑛瑤要扶她起來,可是怎麼都扶不動,瑛瑤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也坐下來說道:“好,我陪你喝。”瑛瑤也大口的灌起自己酒來。喝完後看著明洛傻笑:“其實我也想大醉一場。”今晚我們就好好的醉一場吧。

岑明洛突然抱著瑛瑤,他的頭枕在瑛瑤肩上,哭著說道:“汐若,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疼啊!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讓我一個人去完成那個夢。我多麼想要陪著你一起離開。”瑛瑤感受到岑明洛的眼淚一直在往下落,打濕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