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心靈之光(1)(1 / 3)

做人的力量

文/(美)羅伯特·保爾

神學院畢業後,我帶著一包表示我淵博知識和良好口才的獎狀證書,到一個小鎮當上了神父。我精心準備著給教民們的每一次布道,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簡曆中的輝煌記載是名符其實的。

我擁有的教學條件簡陋,專職神父僅我一人,好多事情需要教民們幫忙。維拉斯就是教堂的熱心人,他50多歲,身強力壯,是一個幹體力活的工人。他對教堂的大小事務都特別關心,經常主動義務幫工。

一個星期一的晚上,我將維拉斯請到教堂一起商量即將舉行的聖公會的籌備方案,很遲我們才分手回家。我剛跨入家門,電話就響了,是維拉斯。他回到家後,發現他的妻子倒在廚房的地上,已經死了。這天晚上他們還在一起共進晚餐的——她精神很好,並看不出有什麼不適,沒有想到竟然會突然去了。我得去看維拉斯,這也是我的工作。

我步行往維拉斯家走去,這不隻是他家離我的住所不遠,而且,我需要有時間考慮一下,到了那裏,我說什麼?我做什麼?我對他能有什麼幫助?這不同於準備一次布道,因為準備布道我有時間也有書籍可以參考。維拉斯剛剛還和我在一起談笑風生,而現在他的妻子,他的伴侶與摯愛,也是他的孩子們的母親,死了。雖然作為神父,在這種時候出現,是我的工作,但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所以整個晚上幾乎都處於這種手足無措的狀態之中,我始終緘默無言。驗屍的醫生來了走了,屍體整容了運走了。我和維拉斯在起居室裏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默默無語,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期間我隻是例行公事般念了幾句禱告詞。我第一次遇到生離死別的事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回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頹喪極了:一個神職人員在別人遭受失去親人的痛苦時,竟然袖手旁觀無能為力,我為此感到自責。

兩年以後,我接到調令,要去另一所教堂擔任神父。得知我要離開的消息後,許多教民前來與我道別。在這些人當中,我見到了維拉斯。他握住我的手,淚流滿麵,說;“羅伯特,沒有你,那晚我肯定挺不過來。”

當然,我很快能明白他說的“那晚”指的是什麼事情,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那晚沒有我他就“挺不過來”。那個晚上我明明是那麼無用,那麼無能,什麼也做不了,也就是那個晚上我痛苦地認識到我的語言是多麼蒼白,力量是多麼渺小,既不能讓死者複生,又不能讓生者感到慰藉。但是,對於維拉斯來說,那晚正是由於有了我,他才“挺”了過來。為什麼同樣的事,我們卻有不同的記憶?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因此我們可能阻止不了不幸的降臨;但我們隻要努力去“做人”,便能生成一種無限的力量,它能穿透心靈,潤物無聲,灑下一片希望的陽光。

我並沒有想要成為英雄

文/(美)托尼·麥塞

那天,在鄉下的一座庭院裏,幾個小孩子正在那間小村舍的房前屋後快樂地玩耍著。其時,我正在忙忙碌碌地做著些瑣碎的事情,就沒有對他們給予過多的關注。孩子們的媽媽——佩吉和她的小姑達琳,正在為即將搬到這裏來住的佩吉的父親整理房子,而我則正在幫助她們。就在我從房子的後麵把一些破爛拖出來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一個孩子的驚叫聲。

“救命啊!克裏斯蒂娜掉進水裏了!”

水?我感到非常驚奇。這兒根本就沒有水,克裏斯蒂娜怎麼會掉進水裏去呢?但是,這個小男孩仍舊在大聲地叫喊著,而且手還指著一間低矮、灰暗的棚屋。“就在那兒!快點兒!”

我顧不得想許多了,立即扔掉手中的破爛,飛快地向那間棚屋跑去,差一點就撞倒了佩吉,她也正急急忙忙地跑向棚屋。她第一個衝進了棚屋,緊跟著,我也衝了進來。我環顧四周,除了能分辨出一些桶和一些連接處不牢、閑置已久的架子等鏽蝕的工具外,根本就沒有達琳那4歲的女兒克裏斯蒂娜留下的任何痕跡。正當我們猶豫納悶之際,克裏斯蒂娜那驚恐的尖叫聲再一次傳入我的耳朵,並在棚屋裏回蕩著。

循著聲音,我低頭瞥了一眼覆蓋著泥土的地板。這一瞥,不禁使我猛然驚呆了。隻見在這間棚屋的正中間有一個黑幽幽的洞,一個極不容易被人發現的隱蔽的洞,那是一個用混凝土澆鑄成的直徑大約4英尺的井。原來,這間棚屋並不是一間簡單的棚屋,而是一間有些年頭的井房!

我們急忙奔到井邊,跪在地上,趴在井口,費力地向那漆黑的井中張望著。

“克裏斯蒂娜!”佩吉大聲喊道,“你現在是在井底嗎?”

“不,我用手抓著井壁,正吊在半空中。”克裏斯蒂娜嗚咽著說,那聲音聽起來仿佛在很遠之外,“我的手指受傷了,好疼啊。”的確,克裏斯蒂娜必須得把手指插進混凝土之間的裂縫而且還得緊緊地扒住才能使自己吊在半空中,不至於掉進井底。哦,我真的不知道她的那一雙小手還能夠支持多久!

“這樣吧,”片刻之後,我才說,“我去到消防隊找消防員來。”這所房子裏連電話也沒有,我們無法給消防隊打電話。

說完,我轉過身衝向我的那輛舊別克牌轎車。這時,我聽到達琳趴在井口向克裏斯蒂娜喊道:“親愛的,消防員馬上就要救你了,你要抓緊啊,再堅持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