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越彈越歡快,玉溪琴也有了一些淺顯的變化,琴身的的流光一點一點向外擴散,琴尾層疊的花瓣好似要怒放了一般。
最後一首曲子還是終了了,琴身又恢複如初。
君未柒興奮地轉過頭,“六哥,怎樣?好聽嗎?”
君向若一驚,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溫和的看著君未柒:“好聽。”
笑如和風,白衣勝雪。
君未柒一聽整張臉都樂的紅撲撲的,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和六哥在一起,心裏沒由來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特別是看見他那恬淡的笑容。
回轉過頭,隨意彈撥琴弦。
今天遊湖的人挺多,一片江上就有十幾片船隻。
哎,回頭再想想三哥,真可憐。
“叮叮咚咚————”耳邊傳來不屬於自己的琴聲,一會兒如高山般洪廣,一會兒又降低聲調,撥弦蕩漾了幾聲逐步上升。
這人挑釁我?
順著琴聲朝兩邊看去,右邊緊跟著一艘畫舫,那人也坐在船頭,盤坐,腿上擺著一架古琴。
碧波般的麵紗遮在臉上,發絲用一根玉簪盤著,一身白衣,袖口染著淡淡的藍,衣角繡著幾縷精致的煙紋,即使看不見麵容,也能遠遠地感知到他那強大而又高貴的氣場。
“君小姐好興致,可知今天的丹會?宣月宮的弟子和商邪公子競爭,不相上下。”微風將他的衣角吹得飄飄然。
“白公子認為誰贏?”君未柒反問。
“看君小姐神情如此悠然自得,估計這商邪穩拿頭籌啊。”白子玉看著君未柒居然如此自在的出來遊湖,肯定是不把丹會放在眼裏,但礙於君向若在,轉著彎子和君未柒對話。
琴聲還在繼續,君未柒跟著他的調子,企圖將他的琴聲帶走,表麵上心平氣和,實則波濤暗湧,兩種琴聲碰撞,發出濃烈的火藥味。
“白公子說的哪裏話,我深處閨中,煉丹這種東西不甚熟知,又怎知孰贏孰輸?”遇見他果真沒好事,我六哥還在裏麵呢,這麼正大光明的問這種事,還讓不讓我活呀。“能與這宣月宮的弟子交鋒,看來這上商邪公子也不容易啊。”
“這位公子,您與吾妹雖相知甚熟,但畢竟是在外麵,可否為舍妹的清白著想?”君向若聲音平和,聽著就讓人舒服。
君向若就算再怎麼不懂人情世故,但這其中的意蘊還是知道的。
白子玉看了一眼身旁的畫舫,想透過船身看裏麵的人,君向若又為自己沏了一壺茶,霧氣氤氳,執著茶杯,輕輕吹了口,眼睛朝琴聲的方向看去。
白子玉轉手,雙手按住琴弦,站起身來,沒有看君未柒一眼,便朝自己的船艙走去,“告辭。”
他的船掉頭,向岸邊駛去。
嘖,什麼情況?
這就走了?六哥你厲害呀。不過這白子玉記仇怎麼辦,想想六哥那纖弱的身子,怎麼夠折騰?留個你自求多福吧,我也幫不了你啊。
“柒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