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留神”的傳說(1 / 2)

幾人的腳步從未停歇,不過,淩拜還是低估了澤安州的遙遠。就從戴老翻兩人口中聽來的,似乎這十幾天的兼程,隻走過了這一路的十之二三。

一路上,三人彼此間也熟悉了不少,談及自己的曾經時,最為平乏的便是淩拜——四歲修初華境、同年入法華境,次年五歲玄華境已至,七歲時道臨境功成,九歲便是歲荒境,而直到十三歲時踏入天幾境,才意識到自己在修行...當然,當淩拜提起這些的時候,戴老翻也隻是笑笑,隻當淩拜是活的年頭久了,隨口講的玩笑話,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離去瀟城一路上的情境甚是冷清,自數日前淩拜仨人辭別了銀袍人,沒有情思、沒有交遊,隻是簡單的一個照麵,兀起的一個接受,以及...中越的相會之約。

關於淩拜的曾經,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便是流浪,記事起便是流浪,不止不休的流浪,所謂到不了的,便都是遠方...隻是“流浪”這樣的一個貧瘠的詞彙,似乎並不能概括他真實的曆程,徒步從北凜國走到南凜國,其間遭遇,可見一斑。而淩拜的記憶也頗為簡單,親朋、友鄰,一概無有,十六年來獨自為客,兩年來落夫漂泊,隱隱間似乎還有一個不太真切的夢...

當淩拜遇到仇獨落時,已經是兩年前——他十六歲那年的事。兩人的關係很雜,不知道哪裏論的世交,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判據,仇獨落說是,那便是了。

匆匆地來,草草地過,瀟城的記憶夢一般展在淩拜的腦海中,那一座鋪陳了千萬種傳奇的驛城,終究隻是萍水間的縱橫,未及窺其全貌,卻已無奈再入夢途。

瀟城是普通人眼中望不到的傳說,而始於瀟城的傳說,少有訛誤,這也是淩拜較為留意的。前此一路,淩拜先後問詢了有關於瀟城之中的許多往事,使得喜於表達的戴老翻頗是樂意,閑時就與淩拜對坐在林蔭下,侃侃而談,隻留仇獨落一人,兀自撫摸著手上的殘刀。

淩拜左臂上的十字長痕,伴隨著他出生而來,卻似乎比他還要年老,他尚且記得自己幼年時路過的一座城,那裏是在他流浪之時一陣最特別的記憶,城裏的每一個人都會給他飯食,而後用長痕上的脈絡給他講著同一個傳說,呆望著仇獨落的殘刀,竟又讓他想起了那傳說的開始——“一名刀客,沒有人問過他的名,也沒有人忘過他的刀,縱其一生未敗!六千餘次出刀,每一次,一刀,兩斷!包括他的弟子在內,從無人見過...第二招......人稱——“一式留神”...”

然而,不管一路上有幾多莫名的遭遇,淩拜還是在瀟城中,尋到了自己的歸屬——含山麼...一塊被定義在“天碩”年間的玉石,似乎能穿透一些煙靄,抵達往事的歸宿...

尚不知那銀袍人口中的“止戈”為何方神聖,但想來還是要謹防其間萬一,自從淩拜接下此石起,便一直將其納入虛空中保存。所謂“虛空”,不是指空氣,任何由分子狀、原子狀、甚至更小事物所組成的事物都隻能算是“變相的”儲物袋,而虛空則是絕對的虛無,超越一切空間性質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