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害小心的調息起來，完全不管走向了自己的赤月尊，閉目在那裏盤膝坐下，倒像是等死一般，城牆上，龍揚等人不由的擔心起來，倒是蠻族這邊，經過這麼一下，士氣高漲，有不少呼喊著，似乎已經是取得了勝利，申不害氣息稍微均勻了一些，立馬睜開了眼睛，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赤月尊。
“這是我從上古的傳說之中尋找到的秘術，是以自己的祈禱，呼喚出自己遠古祖先所使用的兵器，名為兵靈之術，算是，隻有我一人懂得吧，今天隻是初試，能敗在這一招下，你不冤。”
顯然赤月尊是信心滿滿，也對，如今不管怎麼看，申不害都不像是，還有這反抗的能力，申不害固然沒有傷及根本，卻也吃了個大虧，高手相爭，就是一線，如今申不害暗傷在身，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能讓我蠻族的兵士全數留在這裏，為何你不做呢，是你真的心善，還是你貪名？”赤月尊搖了搖腦袋，“要是能夠重來一次，你如何選擇？”
申不害自然是知道赤月尊說的是什麼，要是從來一次，申不害還會不會答應赤月尊的條件，還會不會有三戰的協議，申不害此時雖然有些胸悶，可是到底還不至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其實不過是個名聲，又能有多遠，開過皇帝的名字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可是難道之後的皇帝就沒有明君了麼，更何況，開創之主雖然有人記得，可是開國之臣還有幾人記得，多少英傑都被埋藏曆史之中，在下雖然不是妄自菲薄之輩，卻也知道，先賢尚且不存，我又能留下幾多名聲。”
申不害說著，竟然迎著赤月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說起來好笑，若是再來一次，申某還是願意以此法推行，若是能夠一舉解決兩國的紛爭，不是大善，不是大功，隻是為了不白來這時間走上一回，隻是為了這一生，從不曾愧對自己，做了許多，成與不成，我已無憾，隻是若是說我甘心，卻也不是，你有你的抱負，在下也是同樣，此心同彼心。”
申不害有些蒼白的臉上，掛上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並不明顯，看起來，倒是平白的多了幾分精神，赤月尊臉上倒是掛上了幾絲的佩服，佩服的可能是申不害的想法，也可能是申不害的勇氣，還可能是申不害的灑脫，種種都是可佩服的，一時之間，就是赤月尊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佩服的是什麼。
“我來此，本非是求個結果，現在有了結果，我也就有了放下，拿起，放下，世間萬物莫不如此。”
確實申不害突然想起了在往生輪回城中所見過的那三人，如今何其相像，事不同，卻相同。
“若是事事如意，豈不是少了許多的樂趣，若是事事不如意，又多了多少的苦痛，今日的我，便是敗了，我之所舉，又是為後人開了先路，說不得，多少年後，又有後來人，我死又何妨？”
赤月尊臉上有一絲笑，隻是那笑裏帶著些許的嘲弄。
“後來人若是不記得了呢？”
“嗬嗬，有一人記得就好，何況，便是沒人記得了，多少年後，就不會有人想起這辦法麼，昔日先聖愚公為教化世人，誓要將門前兩座大山搬開，有人譏諷，山若磐石，而愚公若螻蟻蚍蜉，豈能撼動，愚公答，我若不可，死有子，子有孫，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今日，我便願做那愚公。”
“那你以為，此刻，你還未敗？”
申不害淡淡的一笑。
“敗不敗不是一時得失，性命攸關我倒是承認，可是成敗怕是要過了悠悠年華才能知道，此刻，你我都沒有資格去評判，若是我真的死了···”
說著話，申不害轉頭麵向這龍揚他們。
“給我立一塊無字碑，讓後人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別讓後來人，不知道了我到底是個什麼人，也省的以後的英名，罵名。”
赤月尊的腳步開始快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申不害說的話，可是起碼，赤月尊此時的步伐，已經不再那麼穩了，赤月尊要求快，此時，赤月尊也隻能求快。
“若是你死了，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麼？”
“有，可是你會幫我麼？”
赤月尊搖了搖頭，申不害笑了笑，猛地張開雙手。
“既然無人願意幫我，自然是隻能靠著自己了，從家鄉石橋而來，一路不知道見了多少人，多少事，當年出來，懵懂少年，不知道歲月何物，不知道天下有何事，隻為求個自在，從天城出發，曆練不少，也知了天下，再行天下，就是為了求個明白，今天，申某卻是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