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教室裏淩佑翼第n次停下來望著她,他們無法配合。幽瀾抱歉地聳聳肩,無奈地說:“對不起。我已經很久沒彈了。”
“不然,我們兩個交換。你拉小提琴,我來彈鋼琴。”他建議。
“可是,我不會。”她無奈地告訴他,難過地低下頭,默默地開始練習。
“真的不會嗎?”她真的不是她嗎?也許,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日子平靜而飛快地流失著。櫻花雨終於下完了,讓陽光的溫度一天天灼熱起來。淩佑翼和幽瀾的水晶鞋事件,也因為沒有後續漸漸的被人們遺忘,他們仍然是擦肩而過的路人,在同一個校園裏,不同的戲別,不同的班級,僅此而已。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曾走過同一條路,凝望過同一場櫻花雨,彈奏著同一首曲子,沉浸於同一片月色。
午後寂靜的香樟樹下,淩佑翼站在樹下,拉的是那首莫紮特的搖籃曲,嘴角邊洋溢著不經意的笑容。
樹上坐著幽瀾,隻是她不再睡覺,耳邊聽著搖籃曲卻固執地不肯入睡。有時她隨著節奏晃動著小腿,快樂地張開手臂微笑;有時她很認真的在聽,遙望著樹下的身影,;有時她在發呆,托著下巴,眼神空洞;偶爾她會流淚,漂亮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晶瑩的淚就落下來......
下課後無人的鋼琴室裏,同一首曲子,他拉琴,她彈奏。
他送她回去,兩個人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出了教學樓,經過那片櫻花林,他們分開。他站在樹下目送她離開,一直等她進路盡頭的女生宿舍。她從不回頭看,她知道他一著在那裏看著自己,不曾離開。
他對她說:“她很頑皮,喜歡爬到高高的樹上,因為她說若有一天我們分開了,她可以在高高的樹枝上眺望,找尋我,向我招手,等我回去。”
他對她說:“小時侯,她睡不著時會撒嬌,拉著我的衣袖,皺著小鼻子,叫我翼。然後我會拉莫紮特的搖籃曲哄她睡覺。”
他對她說:“我離開的時候她很傷心,不停的追車跑,追了很遠很遠的路,直到再也看不見。我答應會回去找她,等她張大,然後娶她。她跟我打勾勾,可是我回去的時候再也找不到她,她不要我了。”
滿天的星光碎裂在他深邃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澤。她隻是安靜的聽著,孤單的望著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