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辯論篇(1)(1 / 3)

辯論之源——為人類

進步而辯

辯論與人類文化的演繹

縱觀曆史,人類社會每前進一步,幾乎都要伴隨著一場大的辯論。從我國的春秋戰國直至五四運動,乃至當代的改革開放;從古希臘、羅馬直至歐洲文藝複興,乃至資產階級大革命,都概莫能外。辯論促進了對真理、對社會、對人生的深刻認識,促進了科學文化的大發展。人類社會在為真理、為正義的雄辯聲中呼嘯前進。

當今世界,正經曆著急劇而深刻的社會變革,科學文化迅猛發展,信息量成倍增長。在充滿希望、充滿機遇、充滿挑戰、充滿競爭的新世紀,辯論將發揮出更加巨大的作用。

辯論是對現有文化的批判繼承,是對人類前途命運的深沉思考,是對新思想、新文化、新事物的開拓創新。

辯論是語言的藝術,是智慧的結晶,它演繹著人類文化的精髓並將其發揚光大。辯論如同智慧燧石與智慧燧石之間的相撞,必將放射出更加璀璨奪目的光芒。

如今,雄辯技藝正由少數天才的專利,成為每個普通人都可以追逐的夢。

作為群眾性的大學生辯論賽和其他青少年辯論賽,在剛剛過去的世紀末葉,已然形成了一道亮麗的文化風景線。這種辯論賽是一種高雅的智力遊戲,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與教育功能。辯手們將人生的智慧發揮到了極致,顯示出了高尚的道德人格與魅力無窮的青春風采。

應該說,辯論和我們是息息相關的。畢業論文的答辯、學術問題的商榷與爭鳴、法庭辯論……乃至一些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小爭論,聯合國大會各成員國按程序的一般性辯論,各位官方發言人就不同問題答記者問,還有我們所說的以隊式為基本組織形式的辯論會。特別是這種有評判、有隊員、有正規賽製的辯論會以它本身的吸引力:雙方隊員唇槍舌劍的精彩表演,賽場的風雲變幻、騰挪跌宕、峰回路轉深深吸引在座的每位觀眾和屏幕前廣大的電視觀眾,這也是辯論長盛不衰的“魅力”吧。

人類出現,有了語言,有了見解的不一致,辯論實質上便存在了。世界上第一部係統論述演講法則和辯論技巧的書,叫《演講藝術》,約公元前460年成書,其作者是希臘的著名學者科來克西,他首先提出了“開頭”、“主體”“結尾”的三段論,並沿用至今。

我國早在公元前十四世紀,《尚書·盤庚》就記載,殷商時代,帝王盤庚(相傳是商湯的十世孫)曾三次向他的臣民發布命令,實則是對象不同的三次演講,有根據,有說理,有勸告,有警策,言之有序。事實證明,盤庚遷殷,是平安的,也較為順利,頗有點中興的味道,後世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為這一時代的社會風景從另一個角度提供了有力的證據。今天,我們僅從演說論辯的角度去看待盤庚三篇,也是相當有文采的,既有“若網在綱”,“若火之燎於原”,“若射之有誌”等比喻,也有“人惟求舊,器非求舊,惟新”等引用(古代賢者遲任之語),都是十分精當的。也有一說,認為最早的論辯是《尚書·堯典》。堯帝同放齊、灌兜及四嶽辯論用人問題,因為標準不同,發生爭論,最後堯帝采納眾人意見,任用鯀治水。我們說,這時的論辯隻是發端,真正成就還在以後。

到了春秋戰國,群雄並立,戰爭連綿,烽火不斷,外交頻繁,功於謀略。《戰國策·秦策》有這樣的記載:“式於政,不式於勇,式於廊廟之內,不式於四境之外。”也就是說,能用政治手段解決,不訴諸武力,能用外交手段解決的,不訴諸戰爭,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上。軍事鬥爭中得不到的東西,往往依賴外交鬥爭來取得,希望在外交論辯中得到補償。也正是這樣的沃土造就了那許多燦若星辰,口若懸河,長於議論的“辯士”。再加上諸侯國君紛紛納“客卿”於門下,一介布衣往往憑三寸不爛之舌即封侯掛印,“此遊說權謀之徒,見貴於俗”(《戰國策》序),怎能不使當時飽學之士趨之若鶩,辯風四起呢?當時的晏嬰,子產都是善於辭令之人。古人到底如何看待“辭”的作用呢?劉向在《說苑·善說》中這樣解釋:“夫辭者,乃所以尊君、重身、安國、全性者也。故辭不可不修,而說不可不善。”

也正因為言辭這樣重要,《論語》上有“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喪邦”的說法,而歸根到底,修辭又為了“修身、齊家、治國而平天下”的儒家之道,“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儒家是十分重視語言表達的。《左傳·襄公二十五年》記載了孔子的觀點:“言之無文,行而不遠”,《禮記·表記》、《論語·學而》更是表達了孔子提倡“辭達而已矣”,“情欲信,辭欲巧”,反對“巧言令色”,因為“巧言亂德”。這與我們今天提倡寫文章要求文筆流暢,感情真摯、措辭合適,反對拍馬溜須曲意逢迎是一致的。《論語·憲問》中還有“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更進一步表達了孔子對於言過其實,光說不做或多說少做行為的不齒。我們在論辯當中,一般是采用普通話,其普通話標準與否,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著表達效果,因為語言畢竟是交流工具,是媒介,《論語·述而》中說“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這裏指的“雅言”就是標準話,看來古今在語言的標準化方麵也是一脈相承的,理論上是這樣的,實際也一樣。眾所周知,孔子是我國的大教育家,弟子三千,其中宰予、子貢長於辯,也是有史可查的。孔子“四科”即德行、政事、文學、言語,其“言語”所教授的內容正是學生出使四方時“專對”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