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左越感到死亡般撕裂的痛,灼熱的,窒息的。
那種接近死亡的恐懼讓她“啊”的一聲,從床上彈坐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濕透了。
摸了一把頭上的汗,左越起身下床,燒已經退了,但是四肢無力,渾身軟綿綿的。到桌邊,倒了杯水喝起來,這個時候爸爸媽媽肯定上課去了。
“哎”還是躺床上再休息一下,畢竟燒了一段時間,身體還虛的很。
這時耳朵裏傳來家中廳門“吱”的一響,接著輕輕的腳步聲向自己房間傳來。
左媽媽一撩房門簾子進來,見左越已經醒了,高興的道:“越越醒啦,還有哪裏不舒服麼?”
左越撒嬌似的伸出小手,左媽媽趕緊上前握在手心裏,另一隻手探了探她的腦門,見有細汗出來,心裏一鬆。
“還好燒退了,嚇死媽媽了。你這孩子就是不省心,感冒發熱的還在學校硬挺著。要不是你外婆發現,我們還不知道。”
“知道了,媽,下次不會了。”
左越重生了
回到自己初三的時候,這時學校有晚自習,每天都是住在外婆家,隻有周末沒有課才回家。
外婆家離學校近,比回家方便多了。
前世的時候,外公外婆年紀大,管不了自己,那時光想著瘋玩去了,哪有心思學習。
想到這裏,左越心中一酸,幸好老天再給自己一次彌補的機會。
“爸爸呢?”印象裏中年時候的爸爸很嚴厲,左越很怕他,親戚都說她見爸爸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你爸還有課,沒放學呢。”媽媽坐在床邊慈愛的撫了撫她因出汗微濕的劉海。
“媽媽,那你怎麼回來了?”爸媽都是普通的小學教師,在一個學校教書。
左越環顧四周,看著家裏簡單的家具,雖然不到家徒四壁的程度,可是也強不到哪裏去。
房子是學校分的兩間平房宿舍,其中一間隔成兩小間,一個做小廳,另一間就是左越現在的閨房,小的差不多就擺得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書櫃。
可是,就這樣也比弟弟左遠強。父母那件臥室加了個簾子,左遠就睡在那邊的兩用沙發上,白天是折疊沙發,晚上攤開成床。
記憶中,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很多年,到左越娶妻結婚的時候,父母才東拚西借的在縣城買了套房,貸款到左越離世的時候還沒有還完。
九十年代中對於他們這個小地方來說,老師的工資都比較低,更沒有大
城市的賺外快、紅包這些灰色收入。
在記憶中,父母都是本本分分上班,老老實實教書,很知足對生活也沒有再多的追求,唯一就是希望子女能好學上勁,考個公費的學校讀書,這樣家裏的壓力就小很多。
“你爸還有課,媽媽回來看看你,順便問你想吃點什麼?”
聽媽媽這麼一說,果然感覺胃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
看女兒有點迷茫,左媽媽道:“燒剛退,黃醫生說,讓吃點清淡的,媽去把粥熱了,先吃點吧。”
黃醫生是學校隔壁村的赤腳醫生,周邊的村民有個頭疼腦熱都去他家看病,有時也能到病人家中出診,大家很少去正規的鎮醫院,那裏看個病,各種檢查一做,費用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