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錦熙之間的路,走的實在是太苦太累了,她已經精疲力盡了,她原以為會有明天、會有希望的,她甚至覺得她與他的終點就觸手可及了,可現在,命運的刀殘酷的將她與他割開……
她是個沒了生育能力的女人,她不能為他傳宗接代了,她配不上他,必須要離開。
身體日漸康複了,心裏的傷痕卻一日深過一日,這些天,季茉沒打聽過錦熙的消息,甚至“錦熙”這個名字,她連提都沒有提。
鄭月來找過她一次,說要給她一筆錢,但她拒絕了,她告訴鄭月,請放心,從今以後,她不會再打擾錦熙了。
今天,小莉去了學校,醫院裏隻剩了柳如娥陪伴季茉,下午的時候,辦完出院手續,柳如娥便攙著季茉出了醫院。
走到院門口時,兩個人竟然迎上了匆匆趕來的蕭逸軒。
“逸軒。”柳如娥又驚又喜。
“伯母。”蕭逸軒禮貌的招呼一聲,輕扶住季茉的肩膀,見她目光呆滯,心隱隱作痛:“季茉,你還好嗎?”
季茉說:“還好。”
他沒再說什麼,是季莉給他打的電話,他清楚發生了什麼,這時候,過多的勸她倒不如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季茉上了蕭逸軒的車,路上,她從蕭逸軒口中得知,她以前住的公寓已經拆遷了,房主聯係不上她,就打電話給夏小晴,那天是他和夏小晴去了她住的屋子,將她的被褥、衣物暫時存放在了他那裏。
蕭逸軒一再堅持將季茉接到他家,就這樣過了近一周,季茉總是魂不守舍的。
這天,季茉站在陽台上發呆的時候,蕭逸軒走到他身後,輕聲說:“去G市吧,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
她竟點點頭說:“好。”
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似乎都有一條熟悉的身影,就連空氣裏,似乎都彌漫著一種熟悉的薄荷香,令她不由的就想起一個人、一些往事,還有一些永遠也不可磨滅的傷疤。
她是沒法再留在這裏了,或許鄭月說的是對的,她該離開這座城市,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在另一座城市裏,她的過往,沒人知道,就連她自己都可以當做是忘記了。
第二天,她請夏小晴去了她們曾經常去的那家海邊燒烤店,她們不停的吃、不停的喝,夏小晴還是那樣,大大咧咧,一個勁的沒心沒肺的笑。
可結了帳,臨走的時候,夏小晴卻忽然抱住她,失聲痛哭起來,她邊哭邊說:“季茉,你最好長點出息,既然要走,就永遠也別回來。”
季茉也哭起來,她緊緊抱著夏小晴說:“我不回來,永遠也不回來!”
第二天,她和蕭逸軒去了G市。
B市,這座熟悉的海城,她不會再回來了。
三年後。
G市,冬。
鵝毛大雪飄了一整夜,整座城市都鋪上一層雪茫茫的白,路麵上,隻有稀稀落落的人們裹緊身上的棉衣,行色匆匆。
此時的季茉燙了時尚略顯成熟的小卷發,身裹件粉紅色的長款羽絨服,穿著時尚的黑色高跟鞋,提著一款黑色的手提包,小心翼翼的踩著滑溜溜的地麵,進了麵前的商務大樓。
跑進電梯,上十一樓,脫去外衣搭放在座椅上,穿著那身工整的黑色西裝急匆匆的趕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抱歉,總經理,我來晚了。”季茉對坐在總經理座位上的中年男子歉然笑笑。
“嗬嗬,今天的路況很不好,特殊情況麼,不要緊。”王海闊大度的對季茉點點頭。
季茉已經在這家公司工作了兩年多了,王海闊對她一直很好,她在工作中犯過好幾次錯,都是王海闊給壓了下去。
王海闊看了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貴賓半小時後就到,大家都好好整理一下,去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