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倒像黑衣人的氣勢陡然轉向赫連澤這一方,加上赫連澤手下之人皆是狠辣之輩,三下五除二,那些黑衣人很快被打的零零散散的,沒了章法。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行蹤的!”赫連澤抓著領頭的黑衣人大聲質問到。

雷聲伴隨著雨聲隆隆震耳,赫連澤的聲音卻渾厚的傳入人們耳中,那領頭人被赫連澤驚得成了癡傻狀,他是想到沒有想過他的隊伍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而那赫連澤又是如此厲害。

見他呆愣著不回答,赫連澤幹脆抽刀刺去,連著刀柄沒入那人心髒,血水噴湧而出,濺到赫連澤身上,讓他皺起了眉。

雨水帶著身上的血水嘩嘩的流到地下的黃土裏,所有的黑衣人皆是倒在了血泊中,血水混合著泥水快速的流入地下,赫連澤一臉陰沉的站在雨中,手握著劍,死死的沒有一絲縫隙。

為什麼他的行蹤會敗露?這一路上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痕跡清除掉,隻除去了那人的眼線。

曾經乖巧的鳳輕如今心中蟄伏著一隻殘忍的怪獸,赫連澤是他得不到的奢望,所以他便要毀了這份奢望。

消息是鳳輕傳出去的,雖然他也猶豫後悔過,可是最終卻還是傳了出去,對於赫連澤,他下不了手,可是他又如何能夠容忍赫連澤出了炙國一去不回?

懷疑、猜忌、猶豫,鳳輕日日過的如同地獄一般,赫連澤這才離開幾日,他便已經是瘦的不成人形。

赫連澤經曆過此次暗殺後接著上路了,身邊的人沒有詢問,隻是默默跟隨,而那死在洞中的兄弟也被赫連澤鄭重的葬在了不遠的山坡上,向著天京,向著他們的家人。

婉兮從宮中回來沉默了一小會兒,穆丹明很快發現了她的異樣。

“在宮中出了什麼事情了?”

婉兮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一問,但想到穆丹明是何許人也,她淡然一笑,“無事,隻是遇到了故人罷了。”

“故人?”穆丹明笑出了聲音,“婉兮,我可從不知道你竟如此的悲天憫人,怎麼,今天見著故人心中感傷了?”

穆丹明的玩笑讓婉兮心中的陰鬱明朗了些,“是感傷了,難不成我還不能感傷了不成?”

“你感傷,多感傷感傷,省的總像個男人似得,回頭得沒人要你了。”穆丹明說完,明顯一頓,的確,如今婉兮已經十五了,可是卻還是無人上門議親,外間的傳言他也或多或少的聽了些,“你今日莫不是聽人說了什麼?”

婉兮驚歎於他的敏銳,竟然可以聯想到此,可麵上還是有些不自在,“沒有的事兒,你想多了。”

見婉兮如此,穆丹明心中也知道了大概,“婉兮,你心中可有什麼人選?”

沒想到穆丹明會如此直白的一問,男女授受不親,婉兮如何能說自己心中有人,何況她心中也還並無所屬。

穆丹明也意識到自己話中的問題,“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咱們是親兄妹,我斷不能讓你吃了虧,想提前知道你心中所想,我這邊也好早些準備。”

不得不說,穆丹明的話讓婉兮心中一陣感動,如今母親和父親身體不太好,可這將軍府還有哥哥撐著不是?

“哥哥,我並沒有……而且我也知道外人是如何說我的,這一世我隻想在家中好好侍奉父母,不去做其他想了。”

“這一世?”穆丹明很快找出了婉兮的語誤,她為什麼說這一世呢?

婉兮皺起了眉頭,竟然一時大意了,“我的意思是……是一輩子。”

“一輩子。”穆丹明沉吟著,他心中所想卻是不敢與婉兮對峙。

婉兮回了小院,穆丹明卻還在猶豫著,事情太過離奇,他也不敢貿然去詢問婉兮,隻是這心中的疑問卻是一直纏繞著無法解開。

婉兮並不知道穆丹明的懷疑,回了小院後,看著已經沒有了蒹葭的屋子,燦燦的躺在了軟塌上。

這一夜注定無眠。

慕容鑰在定國公府,看著遠處的明月,心中有些悲戚,難道真的要被這定國公的名頭所牽絆,難道真的要就此與婉兮錯過?

同樣感傷的還有郡王府中的裴鈺,想到婉兮,他心中是萬分糾結,她不接受自己,而郡王府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世子妃入府,他該怎麼辦,他放不開婉兮,可是這郡王府又如何能落入那賤婦手中。

郡王妃並不是裴鈺生母,隻是後來郡王爺續弦的女人罷了,裴鈺對與這個野心十足的女人是半點好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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