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是一個永無解脫的靈魂啊!
清晨的太陽從近在咫尺的地方升起,蒼汩微微睜開眼睛,手指也慢慢的恢複顏色,那種烏色的印記,甚至連玄墨都沒有看見過,真是可悲啊~~
側旁的配劍仿佛在與什麼東西做著呼應……
隻是一個轉眼,眼前的人兒就出現在君王的軟塌前,黑衣的劍客和紅衣占星使,白衣的君王怔了一下,然後轉瞬冷笑著說:“這麼早啊?”他在嘲弄他們,其實更是在嘲弄自己!
“今天我可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別那麼嘖嘖逼人。”玄墨無所謂的靠在躺椅上,頭枕著雙手,翹著二郎腿,一副痞子樣,而紅衣的婀銀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用她那雙血紅的雙眼凝視著蒼汩。
雖然都是麵無表情的神態,但她的內心也許已經濤海翻湧。
“那是什麼事?勞駕兩位?”他開門見山。
“你的劍呢?”然後,黑衣劍客也把自己的佩劍拿出來,那是金光包圍的青色寶劍,曾經有過一個預言:
叛逆天道歸逆靈,滅之蒼穹殺星流,
煙雲七煞漫天邊,紅袖舞天玄袖女,
琵琶彈響魂魄歎,斃殺茹雨九重天。
“怎麼?你有斃茹還不夠?想要我的殺星嗎?”蒼汩歪嘴笑著,那張異常美麗的麵孔在婀銀看來都幾乎要扭曲了……那是什麼樣的笑臉啊?“去你的,老子他媽的想救你!”玄墨猛的站起來,這八年的歲月究竟發生了什麼?將那樣一個溫和的少年變成這樣一個陰梟怪異喜怒無常的君王。
“救我?我有什麼要你們救的?”其實,自己心裏的已經有過預感了,壽命正在燃燒,而且,在不久後就會化為灰燼。
“我昨天晚上的預言——絲磷十年,君王必損。”一直沉默的女子開口,她在偽裝,偽裝她的眼淚。其實,又有誰不是在偽裝呢?隻是怕被別人揭穿而不去揭穿別人,相互以為是欺騙過去了,歸根結底,都是在騙自己啊!
三人都沉默,好像還沒有將這個消息消化般,半晌,君王開口:“……是麼……哼~~”一開始是冷笑然後越來越大聲,變為狂笑……他也在偽裝,他怕自己流露出傷感。另外的兩人也不作聲,就這樣看著君王,那樣的笑聲是絕歎啊……
“救我?你們要怎麼救我?”笑完後,蒼汩繞有興趣的看著兩人,“找到六劍,合六為一,辟天逆運。”簡短的幾句話卻讓蒼汩呆住,“你們?要逆天而行?!哼~~~別說笑了!身為人類竟然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可笑啊!哈哈哈……”突然,君王的笑聲斷了,一聲撞擊聲後,隻有一個八卦羅盤死死的釘在他頸後的軟塌木沿,連著他那烏黑的發跡,隻要再近一毫,他的咽喉就會經脈其斷。“怎麼?你想現在就殺了我?”君主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恐懼,而更多的,是絕望和悲傷。
紅衣女子走到軟塌前,伏下身伸手去取八卦的羅盤。那樣近的距離,那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他隻要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溫柔,但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那樣的後果就是她的羅盤切掉他的手,並不是害怕身體上的傷痛,而是害怕心的痛。
她雪白的發跡垂在他烏黑發跡上,一黑一白很是耀眼,他不禁用手去觸碰那雪白的發絲,但就要碰到的時候,婀銀站直了身體,羅盤已經取下。蒼汩癟癟嘴坐直了身體。
“不是沒有可能,是你沒有去試,如果我剛才瞄準你的喉嚨,那麼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並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人類沒有那個膽量。”說完,她轉身走出了寢宮,玄墨也跟了上去,消失在玄梯中。方才緊張的氣氛後,蒼汩一個人笑了起來,還是和八年前一樣故作堅強啊,那場滅族隻戰中,她其實是很心痛的,但她怎麼可以忘記母親的痛苦?就那樣堅決的把所有羽族的命送到自己手上;現在也是,明明是沒有殺氣的攻擊卻硬生說是可以殺了自己。唉~~~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議論別人呢?
“皇上!”又是一陣恍惚,雨樂從玄梯中走了出來,笑吟吟的迎了上去,抱著雨樂,蒼汩用手去撥弄她那雪白的發絲,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那樣的頭發?根本不是她這個年齡的頭發!雖然很相似,卻不是天生的頭發!
“皇上?怎麼了?”雨樂還沒有發現什麼。“沒什麼。”
更像是……衰老後的發絲,但她才二十!怎麼可能?難道,為了自己竟然那樣?
白玉的台階上,紅衣和黑衣並肩而行。
“就這麼完了?”玄墨攔住婀銀,“沒有啊!”婀銀笑了笑,繼續走。“喂喂!他不同意啊!”紅衣的占星使轉身望著那座懸浮的塔頂,然後笑了,那樣毫無雜念的笑讓陪伴了十二年的人都驚呆了……那樣的美,比任何時候的她都美,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