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3月4日美國同胞們:
我已經多次在這個曆史性的辦公室裏向你們發表講話,談了許多事情。人們往往認為,總統的權力在這個橢圓形辦公室裏;其實不然,權力在你們那裏,在美國人民那裏。
正是你們的信任使總統有了領導的權力,有了個人的力量。今天晚上,我希望向你們談的正是這一點。
在過去3個月內,我對有關伊朗的事件的情況默不作聲。你們一定在想:"怎麼啦,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正在發生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像過去那樣遇到麻煩或不幸時就向我們發表講話?"我認為,另一些人還會想:"他躲在白宮在幹什麼呢?"盡管等待是難以忍耐的,但我認為,不宜向你們談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甚至可能是錯誤的消息,否則以後還得更正,以致引起更多的懷疑和混亂,以前我們已經嚐夠了這樣做的滋味。
我已經為我的沉默付出了代價,使你們的信任發生了動搖。但是,我同你們一樣,不得不等著弄清事情的全貌。因此,我任命戴維·阿布希爾大使擔任我的特別顧問,幫助整理數以千計的文件。我任命了一個特別調查委員會,即托爾委員會,它承擔為我搜集真實情況和弄清真相的任務,現已發表了它的調查結果。
人們常常責備我太樂觀。的確,我曾努力想從委員會的報告中找到一點好消息,但結果是徒勞的。正如你仃丁所知道的,報告通篇都是批評。但是,當我讀到"……委員會相信,總統的確希望將全部事實和盤托出"這句話時,我感到無比欣慰。當其他調查還在繼續進行時,這仍將是我對你們的保證。
我已經研究了托爾委員會的報告。其調查結果是真實的、有說服力的,批評是激烈的,我全部接受。我今晚想同你們談談我對這些調查結果的想法,並向你們報告我將為實施托爾委員會的建議而采取的行動。
首先,我要說,我應對我本人的行動和我領導下的政府的行動負有全部責任。雖然我對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活動感到氣憤,但我仍對它們負有責任;雖說我對某些為我工作的入感到失望,但我仍然必須對美國人民就此作出答複;雖然我本人在發現秘密銀行帳戶和轉移的資金時很不滿意,但正如人們所說,這些都是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
讓我們從最有爭議的一點談起。幾個月前,我曾對美國人民說,我沒有用武器去交換人質。今天,我的心和我最大的意願仍然告訴我:這是真的。而事實和證據卻告訴我:情況並非如此。
正如托爾委員會報告所說的那樣,開始時以打開美伊關係為目的的戰略在執行過程中變成了以武器換人質的行動。這既違反了我本人的信念和政府的政策,也違反了我們的原來設想的戰略。產生這種結果雖事出有因,但卻是不能原諒的,這是一個錯誤。
我向伊朗出售武器原本是為了打開同繼霍梅尼以後可能執政的人士的關係,但從托爾委員會的報告中可以看出,我對人質的關心影響到了對伊朗的地緣政治戰略。我對人質幸福問得那麼多,而對整個伊朗計劃的具體細節卻沒有足夠地過問。
我要告訴那些人質的家屬,我們並未放棄、也永遠不會放棄努力。我向你們保證,我們將用一切合法的手段去使你們被劫持的親人獲得解救。但我同時也必須告誡那些仍隨便留在那種危險地區的美國人,他們必須知道要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現在談談托爾委員會調查結果的另一個重要方麵,即把資金轉交給尼加拉瓜反政府力量的問題。托爾委員會無法弄清這筆錢是怎麼回事,因此,這方麵的一些事實將留待法院任命的獨立的律師和國會的兩個調查委員會繼續進行調查。我相信關於這個問題的真相將會大白於天下。正如我對托爾委員會所說的,我對把資金轉交給尼加拉瓜反政府力量一事是一無所知的。但是,作為總統,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關於我的治理風格,已有許多議論。在我擔任加利福尼亞州州長8年期間和我大部分總統任職期間,這種治理風格一直十分成功。我的工作作風是找出問題,發現辦事的合適人才,然後讓他們去幹。我發現,這總能招來最佳的人才。看來他們是全力以赴,從長遠來說,辦的事情會增多。
在管理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工作人員方麵,讓我們麵對事實,我的風格同該委員會以前的一貫做法不相稱。我已經開始糾正這一點。作為開端,昨天,我會見了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全體專職工作人員。我向他們闡明了我所希望的指導這個國家的安全政策的準則。我對他們說,我希望有這樣一種政策,它在公開場合和在秘密情況下一樣是合理的和可以理解的。我希望有一種既反映白宮願望,又反映國會願望的政策。我對他們說,一旦涉及國家的安全,個人就不能自行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