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敗而不敗
“季亦濃勝！”
一劍秀出，如雲流水，挑飛對麵那人手中鋼槍。落地清脆一聲，正好和裁決聲音重合。
比試剛完，底下已起騷動。
“厲害啊厲害。”
“是啊，真是厲害，都半決賽了，才用了三招。”
“以前沒聽說過這人，竟然這麼強！”
“是啊，這是黑馬啊，一路輕鬆過來的。”
周遭來不及輕歎，從台上走下一少年，微微帶笑，麵容和煦，如沐暖風，似是一輩子都未曾著急過。
台下人趕忙讓出道路，隻有一人上來抱拳祝賀。
“亦濃師哥，恭喜進入決賽。”
“曾鬱師弟客氣了。”季亦濃道：“你天資不差，好好修煉兩年，也定會大放光彩的。”
“師哥才是客氣了。”曾鬱嘿然一笑：“我這人說好聽的，是生性活潑，說不好聽，就不是這塊料，家裏給起這個名字，是為了增添蔥鬱之色，哪知道是過了頭。”
聽他自嘲，季亦濃也莞爾笑著。
“走，師哥！我去給你炒兩個小菜，咱們簡單慶祝一下。”說罷攜手而去。
看這邊兩人的形單影孤，台子對麵就如眾星捧月了，一群子弟，圍著兩名稍大女子，說笑不斷。
“夢空師姐，別看他季亦濃神氣一時，決賽時，還不是要輸給你。”
“是啊，夢空師姐，名頭響亮不見得實力如何，哪像你，二者兼具。”
那叫夢空的少女，並沒有被眾人的吹捧衝昏頭腦，穩然笑道：“此人不可小看，能過關斬將至此，都不是適逢巧合、徒有虛名之輩，我們也自當小心應對。”
眾人話鋒，也隨之轉變。
“是啊，話說回來這個季亦濃，也當真夠陰險的，三年來默默無聞，原來在一直潛心練習，準備今年武論炫耀一番。”
“就是說嘛，還總是勝了說什麼，僥幸僥幸，表麵上謙讓的很，實地裏暗下功夫呢。”
“話不能這樣說，三年都未參賽，一下子就取得如此好的成績，那說明人家隱忍功夫，和對自己的評估做得好。是人才就要正確對待，聽說這人很厲害，”夢空扭頭道：“夢樊你怎麼看？”
旁邊小一點的少女道：“從初賽到決賽，出手都未過三招，所以看不出具體實力。”
“哦，如此厲害！”
聽到夢樊這話，剛剛嚼舌頭的人，都臉色一僵。
夢空轉身而走，道：“行啦，咱們也該回去準備了。”
…………
是以夜深，皕花堂處在燕山之頂，雲海之上，半晚也不覺黑暗。
白色石階，分外明顯，在十八階梯之上，有一神仙般的人物，立在那裏，仰望星天。
後方腳步輕響。
“師尊。”季亦濃走到身後，恭敬道。
那人田不運化，氣不衝腦，隻有一縷髯須，隨夜風飄蕩。
“明天就是決賽之日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弟子沒做準備。”季亦濃不慌不忙回道：“謹記師傅教導，需以平常心對待，平常心，就是最好的心態。”
“唉。”師傅輕歎一聲，“對於你的實力，我自是不必擔心，平日用功不在話下，心智也屬一流。為師唯一擔心你的，就是人際經驗不足，夢空雖武功不如你，但心思縝密，無孔不入，人也皎潔，以後定是你爭奪掌門的一大障礙。”
“弟子無心權威，如若師姐更加適合，自當再好不過。”
師傅再歎氣一聲，道：“你就是不喜爭強好勝，否則也早就出人頭地了，罷了，先不談這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