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火(1 / 3)

暗夜之痕

朽木天空

天華二十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山野樵夫,水中漁民滿臉堆滿了笑容帶著辛勤勞作的收獲自由地穿梭在各個集市尋找買家,希望能賣個好交錢。自由充斥在這個曾一個經暴虐的國家。帝都城外大道旁一個不起眼的小店外零星的擺著幾張略顯破舊的八仙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獨自端著小酒眼神有些滄桑的望著進進出出熙熙攘攘的人群,小酒放到了嘴邊卻遲遲沒有飲下…。七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烈日高照突地卻下起了暴雨,雨水嘩啦嘩啦如瓢潑一般應著雷聲,看來這場雨會下的很久。大街上的行人慌忙地用手捂著頭到處躲雨。這家小店自然成了最佳的躲雨之處了不一會兒小店已經擠滿了人。店主高興地要命,忙喚著小兒每人都端來一碗薑湯,不由分說的要收每人一文湯錢,雖然有幾個大漢有些不願意但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望著愈來愈烏雲密布的天空。隻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此時坐在小店門口青石上的一個衣衫不整佝僂著身杆的老頭歪著頭向店裏頭怪叫道:“我說於大娘你又在強買強賣啦,都幾十年了,怎麼不學點好啊,這坑蒙拐騙的事做多了可是會折壽的…”。老頭兒話音剛落下一個體態略顯臃腫的女人從店裏怒氣衝衝走了出來,女人並不和老頭廢話拉過兩道木門啪的一聲關了起來。隔著門對這老頭怒道:“。我何時強買強賣了?這麼大的雨不給他們喝點薑湯行怎麼行?,誰不是勉強填飽肚子的人,誰有那閑錢去抓藥?你別放眼說冷話,故作清高,看你那副要死的德行,難怪大半輩子也就這點出息。雨停了給老娘滾快點免得看見你心煩。”餘大娘流暢的罵了一通見外麵沒了動靜有些得意的走回了店裏。剛進了廚房門外又怪叫了起來:“哈哈,你這一張不饒人的嘴我看說死了不少人,也罷,老頭兒我不和你計較,這叫君子不計小人過,咳…剛才的那一桌酒菜在此謝謝啦,菜是味道鮮美,酒也是甘甜可口,地道的很,不過今天是真的忘記帶錢了,也沒關係是吧,都是老熟人了,你全記在我賬上下次連上上次的一並還你。我走啦,不用出來送我,。哈哈”。然後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遠去。眾人看到老板娘被那老頭反過來擺了一道不由大笑了起來,老板娘臉色鐵青,不知哪裏冒了句:“惡人自有惡人治。”氣的老板娘拿了把菜刀就衝了出去。眾人不禁笑得更勝。此時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端坐在木凳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感歎的說道:“能在這個世道活是我們的福氣啊,倘若是二十年前,恐怕就這掌櫃和破衣老頭兒的脾性已經讓他們離了這人世吧,”眾人紛紛點頭,年歲大些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恐懼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二十年前那一場毀滅性的戰爭差點就了卻了所有人的性命,叛軍肆虐,所到之處凡是活著生命統統被殺無論是小孩還是女人,慘狀一直蔓延到了地城外,最後叛軍以十倍的人馬圍困了帝都,帝國危在旦夕,在快被族滅的危機之中驍騎大將軍強行統領了一盤散沙的所有軍隊,斬殺了數名想借機保存實力的門閥,在驍騎大軍的英勇奮戰下終於擊潰了敵軍轉危為安。但帝國的損失十分慘重,除了驍騎統領的皇城衛隊幸存二千多人外,其餘軍隊建製被完全摧毀,包括回都救駕鎮北軍團,碧海軍團總人數也不過一千。十幾個門閥更是被直接毀滅連根拔起。本應該在禁宮帝君卻在身中數劍慘死亂軍中,有人說這是他暴政下所殘殺之人的家人報複,總之,帝都在那戰中驚變,帝君沒有子嗣,所以驍騎被舉為皇帝該國號為天華…角落裏的男子眼神淡淡的看著他們聽著越傳越誇張的言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苦笑,開國何茫然,有幾人能懂得其中的道理呢?,望著陰霾的天空,男子將手中的清酒一飲而盡。帶著幾許豪情,幾許悲哀,還有故人那銘刻於心的承諾。而這個男人正是當今皇帝玄燁,曾今的驍騎大將軍。!

簫易在離土包不遠處叫停了跟在身後的護衛獨自一人向著土包走去,小土包前斜斜的插著塊木板,歲月讓它已經腐朽,泛著黑黃的顏色,木板上麵依稀還能分辨出幾個略顯潦草但卻深刻的字,很明顯是用刀劍客上去的,簫易一隻腳單跪在雜草上,用手撫摸著木板眼神中充滿了悲傷,眉宇間更是痛苦之色,斜過頭看著旁邊的破敗的茅屋嘴角露出一絲不忍,當年發生在這裏的景象曆曆在目,刻骨銘心。簫易對著土包神情悲哀但卻充滿溫柔溫柔:“織雪,這些年委屈你了,獨自一人孤獨在這荒郊野林,果然是師哥不好啊,說什麼保護你,沒想到最後卻是你保全了師哥。”淚水順著就這個堅毅男人刀削般的臉頰滴落在地上:“師哥這次來是給你說聲道別的,等事情辦完了之後我來接你,離開這令人厭惡的世界。”簫易的眼神中此時充滿了冷厲,但一會兒就恢複了處事不驚的情緒躺在了土包邊,嘴裏叼了根雜草,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這次真的是件大事呢,成功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實現你的想象中的那個世界。祝福我吧。”說完簫易站了起來,抖了抖黏在身上的雜草。眼神變的深邃猶如大海一般不可丈量,簫易回過身走了回去退下了披麻的素衣,幾個侍衛熟練的為簫易換上了銀色戰甲,簫易沉聲道:“今天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違者斬!”侍衛們並不為此變色,滿臉堅毅:“是”,不一會兒幾人便消失在了這一片不起眼的地方。

一個偵查兵從帳外衝了進來道:“報,帝都還是沒有一絲動靜。”簫易皺眉應了一聲,揮手示意他出去,待偵察兵出去之後一直站在簫易身邊的男子聲音有些低沉道:“這樣下去恐怕糧草會很快消耗殆盡,望將軍盡快下決定才是。”簫易左手持著書簡,好一會兒才開口淡然道:“我自有分寸,軍師多慮了”旁邊男子見簫易如此並不放棄繼續說道:“現在攻打帝都是絕好的機會,就算他們閉門不出,但隻要我們強攻不出三天帝都必破。倘若等到鎮北和碧海兩大軍團趕到的話那事情就變得麻煩了。”軍師越說越激動滿臉盡是陳懇之色。簫易放下書簡用手輕輕的揉著有些酸痛的雙肩慢慢的站了起來轉過頭神情中有了一絲笑意:“不必多言,我自有計作。”簫易說完徑直的向帳外走去,陸風見此也不好再有什麼進諫緊跟著簫易出了去。

帝都位於四麵環山氣候宜人的盆地之中,進出隻有位於沿藍山上的一條通道,所以沿藍便成了軍事要塞,帝都在此駐軍每年不下十萬,而沿藍上山清水秀,嶙峋怪石,茂林叢生,風景魅力獨特,幾代帝君在此大肆征用勞役修所謂的第二皇宮夜都,聲勢之大,耗費財力之勝,最終也換來了宮殿的宏偉雄奇。宦官更是抓住機會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簫易站在夜都的一個瞭望台上遙望著帝都,眼神波瀾不驚,此時陸風也站了過來和簫易一同望著帝都,淡淡道:“將軍是想把帝都連根拔起吧,徹底摧毀吧”簫易嘴角掠起一絲笑意:“軍師果然是奇人,我這點想法還是瞞不過你啊。”陸風沒有因為簫易的讚許露出笑容而是臉色沉重,有些擔憂的說道:“恕在下多言,將軍若如此恐拿下帝都之後會民怨激憤,動亂不斷,將軍別忘了鎮北和碧海兩大軍團的許多親眷都在帝都。”簫易淡漠了笑意臉色,眼睛微眯了起來:“這很簡單,那就殺光所有人,就如我們一路殺過來一樣!”陸風看著鬢角微白的將軍不再多話,望著遠方的尚繁華奢靡的城市。

帝城將軍府,玄燁坐在書桌拿著軍簡正獨自研究著突然門院外麵起了騷亂,隻聽見外麵的人叫道:“玄燁滾出來,你可知道我在沿藍河畔等了你一天一夜,你滾出來給我說清楚!”玄燁頓時大悟,放下書簡趕忙開門嗬斥侍衛放人進來,蘇櫻也不客氣如一股煙就衝進了玄燁的書房,看見站在門邊玄燁那張堆滿笑容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去,然而玄燁這次並沒有躲閃,一巴掌就這麼硬生生的打了上去,五隻手指印頓時浮現在了玄燁的臉上,玄燁臉上的笑意並沒有褪去,就這麼看著蘇櫻,蘇櫻有些傻傻的不知如何是好,兩人從小到大青梅竹馬,打打鬧鬧那是家常便飯,雖然玄燁總是讓著她,但卻也總不吃虧,這讓蘇櫻每次都很惱火,所以總是變著法子一定要讓玄燁敗在自己手下。但這次恐怕是二人最後一次這樣沒有顧忌的大鬧了,蘇櫻本來就十分聰慧。看著玄燁這反常的舉動自然猜到了什麼。蘇櫻就這麼望著玄燁突然眼淚滾落而下顫聲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真的要娶香念?”。玄燁臉上還是滿臉笑意柔聲道:“櫻兒,我怎麼會離開你,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妹妹,好了不哭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都這麼大黃花閨女了整天纏著我難道不怕別人笑話嗎?沒別的事你先就回去吧,下次我一定補償回來。”蘇櫻停止了哭泣眼神有些驚愕喃喃道:“妹妹麼?”蘇櫻臉色蒼白我與玄燁對視著呆呆的站在那裏仿佛有什麼事情還沒有完全聽懂,但片刻之後蘇櫻嘴角卻突然浮起一絲俏皮的笑:“是呢,哥哥都快大婚了妹妹怎麼會為了那點小事來掃哥哥的興呢,今天來是特地向哥哥祝賀的,希望哥哥能和姐姐白頭偕老。”說著蘇櫻從潔白的左手上硬是把一個綠色的鐲子個扯下浮現來手臂上頓時出一道殷紅的血印了,依然俏皮的說道:“這個送給你們,它可是我最寶貴的物件了,希望哥哥代我送給姐姐,既然該說的都說了那妹妹不打擾了。”說完仿佛大病初愈一般托著身子向外走去,待到快出了府邸蘇櫻轉過頭淒然的看了玄燁一眼道:“其實那天我是想和你道別的,明天我就要離開帝都回南詔了,見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真心的希望你們幸福。”玄燁的笑容終於凝住,有些話堵在胸口仿佛就要脫口而出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靜謐的望著門口的人淡淡道:“你也是。”望著熟悉的身影漸漸遠離而去,玄燁的心也漸漸的冷了下來,最終還是脫離她了他麼?這個鐲子是玄燁在蘇櫻十五歲生日那天送給她的,用了他懂事後存的所有積蓄,還豪言壯誌的嚷嚷著什麼非她不娶。而今卻說她是他妹妹,這傷她該有多深,想到這裏玄燁心中如刀絞一般,刺骨的痛如入寒淵。正當玄燁看著鐲子出神的時候門外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軍裝的男子看見玄燁站在書房門外當即跪下道:“陛下有要事商議,請將軍立刻入宮。”玄燁蹙眉道:“知道了,我隨後就去”男子應了聲就迅速的跑了出去,看來是還有別的人要通知。玄燁迅速整理好剛才失落的心情,作為一個統領軍隊的人來說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玄燁快步走回了睡房迅速的穿戴好朝服吩咐手下道馬槽去牽了一匹快馬,此時的玄燁臉上流露出的事一股超越年齡的沉穩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