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步衣慢慢走到一旁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隻是陳述事實。一個君王需要的不是一個阿諛奉承的朝廷,而是一個敢講敢言的忠臣。兒臣雖然不才,卻也是懂得這些道理。父皇不是沒親臨過戰場,屍骨遍地的場景父皇應該比我更為了解”歐陽步衣看著歐陽天棠拱手說道,聲音洪亮表情也是義正言辭。
“起來吧”歐陽天棠看著歐陽步衣緩緩的做了下來,提筆繼續畫了起來。
“偌”歐陽步衣拱手回到了坐墊上。
“你知道當年為什麼啟王會起兵叛朕嗎?”歐陽天棠停筆看了看麵前的歐陽步衣。
“兒臣不知,但聽說是父皇要收走啟王的兵權,所以啟王才起兵謀反的”
“這隻是其中之一”歐陽天棠說著將硯台交給了歐陽步衣。歐陽步衣接過硯台倒水磨起了墨來。
“啟王野心不小,當年朕的父皇將江山交給朕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啟王會起兵造反,所以朕在剛剛登上皇位就想收走他的兵權。步衣,你覺得以當年啟王的勢力在這朝中是何等地位”歐陽天棠看著歐陽步衣笑道。
“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指教”歐陽步衣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歐陽天棠,似乎沒有因為歐陽天棠說的事情所動容。
“當年,啟王的勢力在這朝中可占六成。六成是什麼概念,這就是謀反,這就是叛君。啟王有此勢力便就是錯了”歐陽天棠看著歐陽步衣激動的說著,啟王的勢力早就不能讓啟王當個逍遙王爺了。
“那姬家呢?當年為何父皇要殺了他們。難道就是因為他們也有叛君的能力嗎?”歐陽步衣看著歐陽天棠質問著,雙目血紅漸漸哭出了淚水。
“當年平叛啟王便是姬家帶兵圍剿,姬家護國多年。朕,當然知道他們的忠心。隻是啟王好滅眾臣的心難定。姬家多年忠義在朝廷得罪了不少重臣,那時啟王在朝廷的親信聯合眾臣來上書朕,讓朕治罪姬家。朕也是沒辦法,啟州一戰之後歐陽皇朝已經禁不起在來折騰一次了”歐陽天棠看著歐陽步衣無奈的說著,手中的筆也放了下來。
“那我母後呢?父皇難道沒想過饒過我母後一條性命嗎?”歐陽步衣低頭繼續說道。
“朕何時沒留過你母親一條性命,她性格剛烈不願苟活於事。朕也沒有辦法”歐陽天棠看著歐陽步衣無奈的說著。
“父皇真是個好皇帝呀!”歐陽步衣說著走了出去。
“等等”
“父皇還有何事”歐陽步衣看著歐陽天棠冷聲說道。
“鹿鳴山,你母親就葬在那裏。去看看吧”歐陽天棠看著歐陽步衣的反應無奈的說著。
“謝……父皇”歐陽步衣顫抖的說了出來,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龔和看著歐陽步衣走遠來到了歐陽天棠的身邊。
“龔和,我們出去走走吧。這子午殿真的很壓抑啊”
“偌”龔和看著歐陽天棠拱手跟了上去。
歐陽步衣騎上馬匹一路往鹿鳴山飛奔而去。過了半個時辰歐陽步衣來到了鹿鳴山上。
“母親,我回來了”歐陽步衣來到了一塊石碑上跪了下來。石碑上刻著姬家長女姬舞兒之墓。
“母親你知道姬家被滅門的原因嗎?說出來真的可笑至極,一個忠義之家為皇帝滅了其他人不敢滅的王族。就因為朝中眾臣的彈劾這皇帝就下令滅了這個忠義之家。這個忠義之家被滅之時竟然沒有一絲的反抗,臨死前還大聲的喊著忠於皇族忠於信仰。可是呢?他們死後竟然永遠離開了忠義倆字,世人提起他們皆是以亂臣之說”歐陽步衣輕輕的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臉上充滿了嘲諷的笑意。不知他是在笑這君,還是在笑這臣,還是在笑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