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經經曆過深淵,就能知道光明是什麼。
深淵裏會有什麼,隻是黑暗嗎,在裏麵獨自行走的人連自己的呼吸聲都無法聽到,觸及不到光明,走在坎坷的路麵上,或許下一步就會踏空,掉入懸崖。
可是既然是深淵,那麼懸崖之下肯定也隻有更深的深淵吧。
一個人行走著,回憶著所有的幸事,惡心的事情,讓自己依舊後悔不已的事,他會不會漸漸習慣了黑暗,然後一個人緊抱著回憶一直在深淵走下去。
有些悲傷,有些難忘,有些慶幸,有些默然。
還是深淵裏的是折磨。
醜陋會刺破妄想。
我並沒回到自己的崗位,而是徑直選擇回到自己的住處。
睡醒之後我清洗了自己油膩膩的麵孔,然後用冷水衝了身體。到了夜晚,我躺在床上,就沒有那麼容易睡過去了。
我想起了之前那些“垃圾”,然後便對自己開始了無止境地惡心。
好想死,我真的死了也無所謂。我哧哧地發出鼻音。我回想起這幾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後果然斷定了自己是個垃圾,像是臭水溝裏的五顏六色、浮在上層的水,發臭的屍體,無可挽救的垃圾。
我在期待一場變革。期待著窗外的黑夜,黑色空的邊際,邊際黑幕的遠山,會有什麼出現。
我真的垃圾到令我發指啊。
讓我去死吧。
我想所有的罵詞都不足以形容我。
那麼,我真的還可以自救嗎?
我真的還可以得到救贖嗎?
什麼又是救贖?那種東西而已。事到如今我已經和那種打死也不相信命閱人對“救贖”置之不顧。
那些醜陋到讓我無法無視的回響,但是每個饒這一刻與上一刻是完全不同的吧。
我隻想,隻想這麼下去。
我一定還可以。
我還依舊
不被我自己厭惡著。
這麼想著的我流下了眼淚。這個世界可沒有紙巾啊,隻能用手帕來反複擦。
我希望——我自己可以不被自己厭惡,我的行為,我的言辭,我的念想。
如果不能支配自己,就讓它毀滅吧。
而我回過頭,發現困擾著自己的問題似乎已經解決了。
長夜漫漫。好受了一些的我應該支持不到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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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雷格·萊茵的我聽到了希赫露的詢問聲。
“那個,雷格·萊茵是住在這裏嗎?”
“欸?沒聽過這個名字欸,有些新來的人我倒是沒有記住,但是最近也就來了一個,在那裏哦,二樓的那間。”
“嗯,謝謝。”
再一晃神,門外就有摳門,扣門,還是叩門......聲響起了,雷格·萊茵從床上爬了起來,套上了衣服,口裏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