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觥籌交錯,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一樣,高度白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酒也是一瓶接著一瓶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三個人竟然開了五瓶老白幹。杜元和羅中良輪著進攻鄭直,總算在第四瓶半頭上把鄭直放倒。三人中鄭直喝的最多,能有一斤七八,杜元和羅中良也喝了有一斤三四。
看時機成熟了,杜元終於拋出了等待已久的話題:“鄭所,到底誰在背後搞我們“百信食業”啊?”
鄭直舌頭都打結了,端著酒杯含含糊糊的說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估計八九不離十是西北區的雷子幹的。他在好幾家飯館有股份,被你們搶走了很多生意。而且也隻有他黑白兩道都有路子,才敢這麼下死手整你。我和你說這個人我可惹不起,他上麵還有人。”
說完這些,鄭直把杯中的大半杯白酒,一飲而盡。這大半杯酒估計能有個三兩左右。喝完酒,他竟然直接就爬到桌子上睡著了。
鄭直其實也是一個老油子。當他聽到杜元介紹自己是“百信食業”店長的時候,就明白了他們要說什麼。不過杜元沒問,他也樂得裝糊塗。
就在杜元和羅中良輪著灌他的時候,他也在努力的思考自己究竟該怎麼應付這個場麵,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如果不答應是說還是不說事情。
看了羅中良在酒場上的表現之後,鄭直總算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不做,但透漏一點消息。他覺得名牌大學畢業的羅中良在甘南一定會前途無量,這個時候賣他一些麵子還是必要的。雷子這個人樹大招風,杜元他們遲早也會知道是他下的手,把他說出來並不過分。但是後麵的,就恕自己愛莫能助了。
羅中良一看立馬明白了,這是鄭直不願意再多說,幹脆把自己直接灌醉了。不過杜元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總算是不虛此行。他對羅中良點了點頭,讓他先走,他負責把鄭直送回家去。
杜元把鄭直送到家,立馬向王龍彙報了他知道的情況。得到消息的王龍嘴裏不斷的念著:“雷子!雷子!”
他總算知道對手是誰了。
而且他的對手將很快的承擔他含怒一擊了。
此刻正在夜總會裏和手下為白天的“妙計”喝慶功酒的雷子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戰。他不由的對手下說:“把暖氣在開大點!”
幾個手下已經喝的也有點多了,說話也不是那麼注意,紛紛叫道:“大哥已經夠熱了!頭上都是汗,我們都想開冷氣了。”
雷子一抹自己頭上的汗,說到:“奇怪,我也熱出汗了。怎麼突然有些發冷呢?”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想想可能是自己花天酒地多了身子有點虛,過倆天買些人參鹿茸補補就可以了。
和這群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手下不同,雷子很喜歡看書,最愛讀的就是《三國演義》。不過近年來隨著網絡的興起,他甚至也會常看一些網絡小說。但他不喜歡修真仙俠啊、穿越古代之類的東西,那些東西太虛太假,他也不需要從中去尋找精神安慰。
雷子喜歡現代都市類的,特別是有生活經曆,又生活氣息的那種。最好有他能從自己身上找到類似的能夠讓他感同身受的故事的那種。
像今天的這個損招甚至就是從一本網絡小說上學的。
雷子估計著,再這麼丟“百信食業”兩次“翔”,這家店就要關門大吉了。開飯店的怎麼經得住丟“翔”這樣的折騰。
說實話,他對‘百信食業’的經營模式還是有些欣賞的。做了這麼多年生意,雷子的眼光要比絕大多數人獨到得多。
一開始他隻想把這家店主趕走,讓它關門了事。雷子在西北區有五家飯店,兩家屬於高級飯店,四家屬於中檔消費。最近上麵盯著公款吃喝,高級飯店的生意一落千丈。他當然不能和中央對著幹,所以這個也隻能幹瞪眼了。但是“百信事業”的異軍突起,把他中檔飯店的生意也搶去了,就是他不能忍的了。
現在一些人請客的時候甚至提前從“百信事業”定幾個配菜,買回來在自己家做。這還讓他的飯店怎麼活啊。雪上加霜的是自己的三家中檔飯店中有一家川菜和一家湘菜,“百信食業”開張後,兩家店的招牌菜水煮魚幾乎賣不動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打電話問了一下呂紅軍,確定王龍是一個剛從夏廣市來甘南的普通人,在本地幾乎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雷子決定動手把他趕走。先是砸店,再就是砸玻璃。沒想到“百信食業”應對非常迅速,特別是防彈玻璃和鐵板窗罩讓他的破壞計劃無法行動。
他都有些後悔當初答應呂紅軍不采取過激的手段來對付“百信食業”了。
要說這些年在呂紅軍的指點下,他把那套遊走在法律邊緣的手法學了一個全乎。最後把他逼急了,才想出“丟翔”這樣天外飛仙一般的招數。
現在他想著,把店主人趕走後,自己接下這家店照著本子做生意。一定也能賺個盆滿缽滿的。
想著想著,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