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現在把府中的大權交到五娘手上已經很讓人吃驚了,本來紅錦以為是五娘用了什麼法子,讓寧氏就範的;可是聽到最後兩個字,紅錦不相信是五娘自己爭取來的。
原本紅錦還在想如何奪寧氏的權,讓她忙亂起來顧不得那邊的浩宇;可是這邊她還沒有想到什麼好法子時,那裏寧氏已經交出了大權。
這是怎麼回事兒?寧氏想要做什麼?紅錦心下飛快的思索起來。
“對,就是和你;”五娘看向紅錦:“我才聽說時也嚇了一跳,以為夫人安了……,以為夫人說錯了話;不過後來看她病得那個樣子,想來也是無奈之舉吧。”
紅錦聽到這裏知道自己猜對了,是寧氏自己把大權交給五娘的:寧氏如此做,五娘不存疑嗎?
五娘可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她不可能如此相信寧氏的;紅錦遲疑的道:“五娘,你、答應了?”
五娘點頭,看著紅錦微笑:“為什麼不答應?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紅錦帶著不解:“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當然知道她是不安好心;可是,她不安好心,我們就是死的不成?我們就要趁這個機會把府中的大權奪過來,讓寧氏賠了夫人又折兵——心疼也疼死她了。”五娘的眼中閃過精光,她自然是有她的計較。
紅錦沉默了半晌:“五娘這樣打算當然沒有錯,不過我什麼也不懂,就不給五娘添亂了。”
鳳家兩位實權夫人要鬥法,紅錦並不想摻和進去,不過她倒是樂意看到的:五娘可不是那麼容易能鬥敗的人,寧氏這一次要頭痛了。
五娘不笑了:“錦兒,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待你可是從來沒有當成外人,就和青綢是一樣的。”
她這話也不是虛的,自她醒來這些日子,隻要有青綢的五娘必會備下她的一份。
“寧氏現在病倒在床上,她無力把持鳳家才不得不把府中的事情交給我們——那個季氏根本就扶不上台麵的!不過她當然是不甘心的,所以才會指名要你和我一起掌理,想以此來離間我們,明白了嗎?”
紅錦聽完輕輕點頭:“夫人,好細密的心思。”
“細密?她是狠毒吧?想來她的後招就是引我們相爭、相鬥,然後她趁此機會調養身子,在我們鬥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她便輕輕伸手把大權再收回去,坐收她的漁翁之利。”五娘的聲音裏滿是輕蔑。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寧氏有個好父親,這鳳家哪裏還有她立腳的地方?
紅錦輕輕的點著頭,不過心裏並不以為然:寧氏絕不會是這麼點小心思,她在此時讓人誣陷了浩宇入獄,現在又交出府中大權——她一定有什麼大的謀算才對。
至於五娘的話,紅錦也不相信;五娘這話八成就是特意想出來對自己說的,她就算猜不到寧氏的心思,也絕不會認為寧氏的手段就如此而已。
五娘,已經開始算計她、防備她了。
紅錦在心底一歎:“五娘說得極是,我們絕不可能如她所願。”五娘所圖當然是鳳家的大權,說得更白一些就是鳳家,她想要的是整個鳳家。
五娘微笑著拍了拍紅錦的手:“我們答應下來,正好趁這個機會給你備嫁妝不是?如果讓她給你準備,你也就得兩床被吧。”
紅錦紅著臉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五娘笑了起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這事兒你我心中有數兒,自然不會如了寧氏的願;等到她養好病之後,這家裏再無她說話的地方!”
紅錦並沒有再說什麼反對的話,送走了五娘之後她沉思起來:五娘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把握?她憑什麼認為此時奪得鳳家大權,日後便能保得住?
要知道鳳德文可是對寧氏極為看重的,隻要她的知府父親在一天,她在鳳家的地位便牢不可破。
這一點,五娘一向是知道的;所以她雖然和寧氏相爭多年,卻從來沒有動過寧氏的根本,因為她不想在鳳德文那裏落個不懂事兒。
剛送走了五娘,藍羅便來了。
“五娘剛走?她倒真是稀客呢。”藍羅隨意的坐到了椅子上,並沒有和紅錦客氣。
她們姐妹不需要那一套了。
“夫人病重,把府中的大權交給五娘,還有我。”紅錦並沒有隱瞞藍羅什麼。
“啊?這不可能!就算她當真病得不能動了,她把府中的事情交給四娘也不會交給五娘的。”藍羅不相信。
是的,四娘石氏與人無爭,交給她不用擔心日後被架空。
紅錦微笑著搖頭:“這是真的,怕是這兩日夫人就會說此事吧;妹妹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藍羅的眉頭皺了起來:“還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她病得要死不死的嘛,我們這些‘女兒’豈能不進孝心?那三個都送了吃的東西過去,隻剩下青綢我們三個了。”
紅錦聽到之後恍然,她因為弟弟的事情還真就把此事忘掉了,按孝道來說寧氏病倒了,她們這些兒女是要親手做些東西以表孝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