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畫臨近,朦朧夜色籠罩在城市的上空,工作了一天的人們伴著車水馬龍踏上歸家的途中。城市醫院的特護病房中,一個昏迷的女人躺在這裏睡了兩年了,護士走進來例行檢查的觀察了幾分鍾走了。
幾分鍾後特護病房的門再次打開,一個十六七歲身著黑色學生裝的少年來到女人的床前,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女人的額頭,慢慢的坐到床邊,用略有顫抖聲音道:“姑姑,夜兒要去美國了,那個女人找了我幾十次,我真不想和她走,但是隻有和她走,我才會有錢,才能治好姑姑的病。姑姑,你放心夜兒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你要等夜兒學成歸來,夜兒一定把你治好,然後天天吃你做的蛋炒飯,靜靜的聽你沒完沒了的嘮叨……然後……”
少年哽咽了一下,緊緊握住女人的手又道:“然後,我要讓姑姑,做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做……做夜兒的新娘”。少年的眼淚順著麵頰流下,滴落在女人的手背上,女人依舊毫無知覺的躺著。
門外一個男人開門走進一步,“少爺,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夫人還在機場等我們”。
少年麵色一沉,口氣瞬間變冷,“嗯,知道了。”眼中同時透出不符合其年齡身份而又令人生畏的狠戾。
少年起身又在女人的麵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目光溫柔的看著那張並不美麗或者說很平庸的臉道:“姑姑,夜兒真的要走了,七哥和他妹妹會照顧你,有他們在,我放心。你好好休息,等夜兒回來……娶你”。
少年胡亂抹了一把臉,對男人冷聲道:“走吧,別忘了,錢要定期打到醫院的賬戶上。”
“是”男人麵向少年略微頷首。
少年大步走出病房,他沒有回頭,他不敢回頭,他怕回頭後就會不舍離開,少年一步一步走出醫院,直到登上飛往美國的飛機,他眼中的不舍和柔情才被略帶狡黠的剛毅慢慢覆蓋。
與此同時,特護病房中女人慢慢睜開眼睛,望著插在身上的各種管子和素白的病房發愣。她想動一動,可身體很僵跟不動不了。護士走進來,一進門便看見病床上的女人眼珠子在四處亂轉。
時間靜止了大約十秒鍾。“噌”的一聲,護士轉身跑了出去。隨後傳來一陣刺痛耳膜的尖叫“醫生——醫生——特護的植物人醒了,特護的植物人醒了……”
一個月後,醫院住院部的樓頂上,二十二歲的蒙奇靜靜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默默地望著西方。良久,蒙奇開口:“仙兒,回去吧!天涼了,恢複你原來的體能,還需要一年的康複訓練,不要著急啊!一切會好起來的。”
女人轉頭看了一眼蒙奇,沒有說話,轉過頭繼續望著西方。
“回去吧!”蒙奇再次用關心的語氣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