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搖?”我口瞪目呆。
他竟扔給我一記白眼,轉身撿起落在一邊的外套,嘴裏不忿地念出一句:“白癡!”
白癡?!
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被他接二連三的指責擊得體無完膚,原本千瘡百孔的心轟然崩裂。
“王駱冰!”滿目蒼夷地看著他,我冷冷地說道:“我求你來救我了嘛?”
他剛剛恢複的眼睛立刻怒不可遏,隻有那麼幾秒,瞬間轉為桀驁:“哦!忘記了,您老人家一向喜歡拔草尋蛇。”
“我就拔草啦,就尋蛇了,怎樣?”挺著脖子,我不甘地咬牙切齒著對他喊道。
“那就拜托你,別中毒了來找我!”
“誰找你了?”
“不找我你幹嘛打我電話?”終於他對我忍無可忍,被激怒的雙眼燃著烈焰。
像是一口吞了無數旺仔小饅頭,我竟被噎得無話可說。是啊,我幹嘛要打給他?要不是碰到了那個女人,要不是好奇心太重,要不是看到朱曉宇,要不是……
忽然,所有無奈、壓抑、委屈海嘯般淹沒了我:“王駱冰你就一刺蝟!混蛋刺蝟!”
就在我的失控痛哭拉開帷幕之際,王駱冰卻皺了皺眉,抽出一支煙眯眼點燃,徑自在馬路邊坐了下來。
我的天!
……
終於,許久之後,我聲嘶力竭的發泄在嗓子徹底被毀之前悠悠告終。
“哭完了?”王駱冰起身拍了拍身後:“可以走了吧?”
竟然還有這種冷血的人!
抽著鼻子,我扔給他一記白眼,咬了咬發麻的雙唇徑自邁動了腳步。可是,我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從爸爸病逝後,幾乎從沒在別人麵前落過淚的、倔強的我,竟能在他麵前這樣肆無忌憚的放任。
“王駱冰?”
“嗯?”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大半天不見你來,就想給你打電話,裏麵又太吵。”他靜靜地說著:“結果出來就看見你了。”
“你一直跟著我?”
“哦!”
“……”忽然,感動著。我輕輕一笑,認真地看著他:“我是不是挺奇怪的?”
“……”
“就是腦袋奇怪,行為奇怪,跟正常人……不一樣?”
“還好!”
“那就是嘍!”
“我說!”忽然他插在口袋的手臂輕輕地碰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下次哭的時候能不能矜持點啊?”
“矜持?已到傷心處的我,還矜持你個頭啊!”翻著白眼,我訥訥出聲:“你沒聽過那首歌嘛?”
“什麼?”
“我要、我要、要一條大街邀一個夜;我要、我要、要我的一切要全世界;告訴我沒有錯是否我想的太多,我要、我要、要一條江水邀一場淚;我要、我要、要我的一切我的世界……”
漆黑的夜中,飄著我略帶沙啞的放肆。王駱冰默默走在我身邊,嘴角上揚,眼裏忽地閃過一絲明亮:“痛入心扉我忍著眼淚,傷痕累累交替著傷悲……”
我驚訝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唱這首歌。王駱冰輕顫的雙眼盯著我,一句高過一句地瀟灑地揚起了頭。就這樣,我和他,兩個人,一前一後,在空蕩蕩的馬路上彼此眼裏含著笑高吼著,像瘋子般地肆無忌憚地盡情發泄著各自深埋於心的那絲痛苦的糾結。
------題外話------
努力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