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使人心寒的工具,就這樣赤裸裸的呈現於我眼前。一個粗短的馬鞭,上麵沾有暗紅的印記,用來施針的針包,還有幾節長短不一的蠟燭。盯了許久,我抬起頭看他,發現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沒有任何感情到:“陛下,可否想起了?若要繼續,那就來吧。”說完,他一把扯掉衣袍,露出精瘦的胸膛,沒有一絲贅肉,皮膚白暫,仿若吹彈可破,要不是那些蜿蜒盤旋猙獰的傷口,我想會更好看些。隻見殷澤躺在床上,向我粲然一笑。明明燦爛的沒有一點痛苦,我內心卻慚愧的要死,看到他那化膿流血的傷口,便像燙著了一樣移開眼,對他低低地說:“你能我一會兒。”就急急地走了出去。殷澤嘲諷地笑笑,又想到了什麼折磨他的好玩東西嗎?想著便把頭揚起,神情高傲,似是從來不屈服。過了一會兒,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殷澤看到她手上拿了一個箱子,又是魅惑一笑,便等著後麵的折磨。卻是半天不見她動作,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大堆藥品,有用來消炎的藥水,繃帶,大瓶小瓶的藥丸。殷澤呆愣著,看著我。我一手拿著紗布,一手拿著一根針,見他看著我,以為他誤會,便忙說:“你的傷口拖的時間有點長,都化膿了,我要幫你把挑去。”說罷,將他的身子翻過去,使他背對自己,入眼那些傷,竟刺痛了心。我柔柔的幫他去膿,上藥,再纏上繃帶。整個過程我都十分輕,生怕弄疼他。殷澤轉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迎著他的目光對他暖暖一笑,殷澤愣了一愣,而後,又扭過頭去。這時,我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帶著一股歉意與悲涼道:“你身上的傷我簡單處理過了,以後這些傷,你就當被一條瘋狗咬了,可好?”說到最後,語氣有些顫抖,這下,殷澤是真的震驚了,他記憶中的這個女人從來不肯說一句對自己不好聽的話,也不肯別人說,誰要肯忤逆,必定會重懲。可現在,她又緣何這樣說自己?斷斷續續的,我的聲音又飄起:“若你恨我,那便恨好了。這些傷,我想我一輩子都還不起。記得,藥要按時換,如果不想見我,我就不會再來了。我會安排一個侍女伺候你,若有事,讓人向我通報就好。”語氣澀澀的,說完,推開門,沒入了夜色。殷澤此時眼底有多大的震撼,他心裏已知。這不是她,一定不是她,殷澤心裏想著,可明明就是一個人,那到底是何事讓那個女人改變那麼大?殷澤陷入了沉默。
走出了溫適的小閣,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就靠著走廊的柱子坐下來,望著皎皎明月,忽然想起了家,想起了那個無論何時都溫暖的家,家裏有溫柔的媽媽,堅強的爸爸,還有一個快樂的我。可那個家,早已破散了,不是嗎?大吵大鬧,媽媽的眼淚,爸爸的暴怒,幼小的我隻有絕望。我合上眼簾,輕啟薄唇,輕輕吟唱道:“你眼睛會笑彎成一條橋終點卻是我永遠到不了感覺你來到是風的呼嘯思念像苦藥竟如此難熬每分每秒我找不到我到不了你所謂的將來的美好我什麼都不要知不知道若你懂我這一秒我想看到我在尋找那所謂的愛情的美好我緊緊的依靠緊緊的守牢不敢漏掉一絲一毫願你看到…。”我一遍一遍的唱著,和著風聲,竟也如此悅耳。房裏的殷澤聽見後隻覺得一陣安心,躺在床上,不知何時,也睡熟了。在這寂靜的夜晚,獨留我的歌聲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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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選自李代沫的《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