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菲的冷漠讓我詫異,我記得在警局撞見她和李敏行的時候他們關係應該還不錯,可眼下他們卻有些勢不兩立了。
我垂著手站在那,甚至不知道該去相信誰。
閆菲發了脾氣之後就離開了,我回頭看了看李敏行,“你不走嗎?”
“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我不能走。”李敏行看了我一眼,“你若是再出了事,這案子更沒辦法結案了。”
“警局派你來的?”
“算是吧。因為陶然父母死咬著這裏麵有人為因素,警局沒法結案。”
我料到會是這樣,不過這幾天除了李敏行之外我沒見過其他的警察出現過,就算是他負責這案子,其他人也不是不能參與,我反問:“你們警局缺人?”
“還行,你要是想換人也行,不過誰也不能像我一樣保證你的安全。”
我把餛飩端到餐桌,再不吃就涼了。
閆菲隻做了一碗,我給他撥出些,“你也吃點。”
李敏行坐下來,他沒有動筷,而是看我吃,我本以為我吃不下,不曾想吃的挺香,餛飩見底的時候,我得胃灼燒的難受,連著眼睛也不舒服了。
我喊李敏行,“我這眼睛還真是禍害了。”
“疼?”
他挑了一個餛飩,又放下,語氣有些釋然,“不過就是我給你點的朱砂過了藥效。”
他起身拿了什麼東西,連同水杯遞給我,“吃了,好好睡一覺。”
我沒別的選擇,不過他給我的和之前我吃下的東西不一樣,帶著薄荷的香氣,我問:“對胎兒有影響嗎?”
“是藥三分毒,你說呢?”
“那你給我吃。”
“胎兒和命哪個重要?”
“命吧,人不是都怕死嗎?”我冷哼一聲,“你要不是警察,我都懷疑你是陶然爸媽派來害我的。”
我知道即便這個孩子平安,陶然父母也一定會讓我拿掉的,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孫子,自然不會對我肚子裏的感興趣,更何況他們覺得我是殺人凶手呢。
我得眼睛疼得厲害,實在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事,不想被人說閑話,我沒讓李敏行留在這,臨走時他在我臥室的門上鼓搗了兩下,告訴我晚上盡量不要出門。
回到臥室,我很快就睡著了,準確的說是被疼暈過去的。我是被凍醒的,現在是夏天,即便後半夜也不至於這麼冷,可是我清醒的時候就覺得身上發寒,不是那種溫度在表麵略過的冷,而是由內而外的感覺,我裹了裹被子,沒一點好轉。
我感覺到有人在我耳邊吹著風,伸手去抓,卻並沒有碰到什麼東西,隻覺得掌心發寒。
因為眼睛睜不開,我隻能感覺身邊氣息的變化。
床鋪的另一邊塌陷下去,我下意識的伸手,手像在冰窟窿裏打個轉,我猛的縮回來,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我感到一雙小手蓋在了我的眼睛上,刺骨的寒,不過那種疼痛感也隨之抵消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身沒那麼冷了,我試著睜開眼睛,除了有剛剛看見光的不適感,其他一切正常。
我再看剛剛塌陷的床鋪,已經複原了,不過借著月光仔細的瞧著,能看到上麵有睡過人的痕跡。
我心跳的厲害,為了證實我心裏的想法,我伸手去開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東西應該還在房間裏,那麼他剛剛是救了我嗎?
手剛接觸到開關,黑暗裏就傳來微弱的說話聲,“別開燈,我不能見光。”
我感覺到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戰戰兢兢得問:“誰?你是誰?”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那個微弱的聲音解釋道,“剛剛是我救了你。”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還真的是他,可他為什麼要救我?不過他若是想要傷害我,剛剛就不會治好我的眼睛了。
我試著問了一句:“人鬼殊途,你幫了我的忙,是不是就要求我報恩?”
那東西好半天也沒做聲,我以為他走了,結果我邊上的床鋪又陷下去了,再傳來聲音的時候就在我對麵,“我是有求於你,不過也要你心甘情願。”
我嚇得咬緊了嘴唇,想逃是不可能的,黑暗中我摸索到了電話,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電話藏到被子裏,想著找機會打個李敏行求救。
那個東西等的著了急,“也不是很麻煩,你若是幫了我,我保你平安。”
我要是信了它,才是信了邪!
不過麵上我還是問到:“幫鬼做事會損陽壽的,若是我隻活十年,你保我平安也沒意思。”
我現在已經不怎麼害怕他了,反正他有求於我,何況人和鬼不是都能交流溝通,他等這個機會也應該等了好久了。
出乎意外的它沉默了,等我回過神時,床鋪又恢複了原樣,他走了。
不過我隱約就得這事不會這麼簡單,他一定還會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