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兒的人生在行走中成長,在成長中完善,她報考了成人函授課程,在兩年多的時間裏完成了大專課程。這個在別人看來沒有任何重量的文憑,在她的心裏是一個自我認可的憑證,是曾經夢想的一部分。也許有人會覺得的她傻,可於她正是她心裏無盡的甜。就像晨風甘露,就像苦苦的巧克力最後的那味回甘。
2011年春,她和誌同道合的朋友們一起,創辦了終身學習俱樂部。為熱愛學習和找不到同伴的人們,布置了一個家,這是一個從完成基本生存條件之後,走向有所追求的地方。
她也把自己的生活寫在博客裏,每一個腳印,每一段路程,都在這裏貯藏、延展。她知道他沒有走遠,隻是他們不在說話,不再試圖靠近彼此。
“我知道你過得很好就好,雖然我不能參與你的生活。”這是尚誌最艱難最無奈的或許也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信仰,無論多麼艱難,我都要把人生的每一步走好。就算犯過錯,就算無數次跌倒,但終有一天,也想自己足夠的好,至少對得起你的親睞和自己來這世上走過的一遭。這是笑兒的信仰,也許是她在眾多失去之後,唯一能靠自己爭取的補償。
這年,五月初的一天,歐陽發來了信息。
“笑兒,我要結婚了,如你所說,我遇到了相愛的人。謝謝你當年的堅持,不然我們也許還在兩扇門之間對望煎熬。現在,我找到我想要的家,你呢?無論如何,餘生請一定要讓自己過得好!”
看了這則信息,笑兒感覺自己的心頭開了一朵花,輕盈,幸福,散發著淡淡的香。
她再也不用對他愧疚了,就這樣各自生歡,讓生命有新的遇見,新的愛情,新的靈魂安放地。真好!
笑兒遙望著遠方,雙手撫著胸口,心中默念:要是真有主宰者,真的謝謝您的恩典!
良久,她哼著歌,給自己泡了杯花茶。看著美麗的皇菊一絲絲的綻放開來,最後飽滿的舒展成一壺金香滿溢。
她正準備給自己到上一杯,門鈴響了起來。
“呀!你這是從哪裏來?”笑兒吃驚的問。
彭少峰把旅行包噗的一聲丟在地上:“泰山。我這都是受了你的蠱惑,太累了,老子再也不想登山了。”說著大刺刺的躺在笑兒的沙發上。
“你別說我不厚道,我現在出門三十分鍾,你趕緊把自己清洗幹淨,臭死了。還有你為什麼不回你自己家?”
笑兒說著拿起鑰匙,準備出去買點吃的給他。
“回去我家誰敢嫌棄我髒啊!來這兒才能及時收拾我自己,哈哈!”彭少峰無賴的嬉笑著。
笑兒給他一個巨大白眼,嘭的一聲關上門,走了。
等笑兒回來,彭少峰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正在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擦完順手一把拿起玻璃茶壺,對著嘴直接倒進了嘴裏。
笑兒沒好氣的說:”你就暴殄天物吧你!”
彭少峰撇著嘴問道:”這不是喝的嗎?倒在那小杯子裏是喝,我這樣更省事了呢還。”
笑兒簡單的給他做了一碟炒麵。
“哪,吃完快走,別影響我休息。”
“你這女人,就不能有點良心嗎?哥哥我去參加那個什麼破登山協會,可全是為了給你們那個希望學校拉讚助。”
笑兒給自己倒了杯茶,故意挑眉譏笑著說:”彭大善人,你要是能籌到錢,我會用你的名字捐獻,怎麼就成了給我了呢?”
彭少峰不屑一顧的說:”我才不稀罕當什麼善人呢!你也別寫我的名字,我就是希望你早點完成心願,別再憋著勁折騰了就行。”
“我也就盡自己的一點心力,想讓更多的孩子可以安心的讀書而已。這樣的事情能做多少是多少,不需要強求。你以後別再勉強自己去做這些了,我會覺得有負擔。”笑兒半是玩笑,半是真心的說著。
彭少峰把一碟炒麵吃完,故意戲謔的點著她的額頭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傻到這種程度,說為你就為你呀!我要去做自然是為了我自己去做的,就當我為年少的時候犯的錯贖罪了吧!”
笑兒看著他開玩笑的說:”一個惡人變成好人也怪不真實的。”
彭少峰拿出一根煙,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順手夾在耳朵上。一邊洗著碟子一邊說:”一個做過惡人的人,一旦要想改變自己,才更知道怎麼做個好人,還有為什麼要做好人。”
笑兒看他說的認真,就跟著問下去:”那你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