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如是想,表情卻不變,問道:“其他人呢?”
星竹答道:“其餘弟子均在峰內,等候殿主召見。”她說著,目光掃過了下周圍。
赤水了然,此地確實不能容納太多人,便道:“帶路吧!”
“是。”星竹側身,與星菊聯手,打開了禁製,隻見一條寬闊的大路現於眼前,在路兩側有著兩隊仆役,應該就是峰內的弟子了。
赤水舉步往前行去,見兩側都掛上了喜慶的紅綢,路過之處,眾仆役盡皆拜服。
赤水額頭抽了抽,今日不同,她暫且忍耐,以後這就是她的居所了,這些她不喜的地方,她可以慢慢改,沒關係,她很有耐性。
她這樣想著,好不容易挨至正廳,便揮了揮手,讓眾仆役退下,隻留下帶頭的四人。
赤水仍是先至客院選了一座清雅的小院,將紫加安置下來,布上法陣,讓夏航守護後,才回到後院起居室。
其實早在之前,赤水就用神識查看了峰內的格局,當時也不由嘖嘖稱奇。
這雖然不如重三殿那樣建築華美,但也極為精巧,這是將整個峰頂內部挖空而形成的一座小宮殿,絲毫不比悟星殿遜色。
另外,在此峰山腰以上的位置,還設置有藥園獸園等等,規劃得極為合理。
赤水神識在起居室旁邊碰到了阻礙,便問道:“旁邊是什麼?”
星竹答道:“是練功室,此室隻有殿主有資格進入。”
“哦?”赤水來了興趣,身形一閃,就至練功室外,衝跟來的星竹問道:“怎麼進去?”
星竹立即送上一塊令牌,道:“這是練功室的臨時令牌,以後,殿主可隨自己的心意設置禁製。”
赤水接過來,道:“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進去看看。”
星竹和星荷互看了一眼,道:“殿主,我等四人是殿主的貼身隨叢,若非有事,我們是不能私自離開的。”
赤水聞言微皺了下眉,什麼意思?難道是想監控於她嗎?此四女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元嬰中期,又如何能監控得了呢?
不過隨即她又有些恍然,修為的高低並不重要,她們貼身服侍於她,又有什麼逃得過她們的眼睛呢?
赤水內心一凜,或許素和向紫並沒有這個意思,誰知道呢?
所謂有得必有失,享受了這樣高級的待遇,相對地自然就要在某些方有所犧牲,她不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嗎?
她心裏百轉千回,麵上卻是不露,隻點頭道:“你們留一個人在外等著就行了,我估計不會太快出來。”
“是。”四人沒有異議。
赤水將令牌往門上的凹槽按去,瞬即,那裏便破開一個約莫成年人能通過的門洞,她頓了下將令牌收起,一個閃身入內,門洞又恢複原樣。
星竹收回視線,緩緩道:“看來我們這位殿主不太喜歡我們近身呢!”
星蘭點頭,深有同感。
星荷道:“聽說殿主之前在此界行走,一直是孤身一人,那姓夏的青年,也隻是為了照顧昏迷的紫衣男子而被殿主留下。”
“那紫衣男子……”星竹遲疑道。
星荷搖搖頭,“據夏航所說,那僅是殿主在下界時認識的朋友,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
星竹和星菊聞言,鬆了口氣。
不料星荷又道:“先別太高興,具體怎麼樣還兩說呢!悟日峰的姐妹雖說平時忙些,但悟日殿主對她們是極好的,時有豐厚賞賜下來,那些姐妹也無話說,最多不過嚼嚼舌罷了……”
另三人聞言,麵色微變。
星竹眉峰輕擰,“你是說……”
星荷急快道:“我什麼也沒說,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了,你們看著吧!時間還長著呢,以後自可見分曉。”
隨著她的話,三人麵色又逐漸好轉。
星荷又道:“這次就由我在這裏等著,你們先下去休息吧!若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好。”星竹點頭,“那我們就先下去了。”
星荷目送她們消失,麵色微沉,看了下練功室的大門,隨地坐下,心裏卻是波濤暗湧。
這位殿主看似親切隨和,待人客氣有禮,卻隻是表象。
自己貼身服侍了這位殿主三日,卻沒有抓住其絲毫不同尋常之處,不驕不躁,性情溫和,竟讓自己生出一種無法著手之感。
由此可見,這位殿主實非常人。
她不由有些煩躁,想她身為四婢之首,悟星峰一直都是她說了算,現在有了殿主,她的地位第一時間就受到了威脅,她若是不能在一開始就討得這位殿主歡心,地位堪憂啊!
且不說星荷心裏是如何的複雜,赤水此刻卻是瞪大了雙眼,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眼裏滿是讚歎之色。
此時的她,正立於一片平地上。
這片平地,就似是悟星峰頂被削平了一般,這還不是最為神奇的,隻見她對麵,重三殿的殿門清晰可見,神識一掃,悟星峰周圍的情景盡入眼內。
夕陽餘輝灑下,紫霧顏色越加濃豔,堪堪與地麵齊平,猶如立於雲端,恍似仙境。
赤水不由仰躺在地麵上,想起素和向紫的話,悟星嗎?
等到得夜晚,這樣的情景,怕是連星星都隨手可摘吧?究竟是幻境呢?還是大能者的鬼斧神工呢?
不知是不是這三日太過緊繃的緣故,現在放鬆下來,她雙眼便有些迷離,輕風溫柔拂過麵頰,她不自覺便合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