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前輩眼含讚許,看向赤水的目光也趨於平和,忍不住又重申道:“你了解了六族的由來,應該明白之前本座為何讓你牢牢記住正邪誓不兩立的道理。以後若是遇到邪道之士,萬萬不可手下留情,以免留下禍患,危及天下蒼生。”
赤水乖乖答應。
這就像是洗腦一般,估計每一位小飛升到聖島的修士,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她若不應,這位前輩必定繼續說下去,何必呢?
她先答應,至於以後,看情況再說吧!
宗政前輩不知她心中所想,心情大好,右手輕拂,他前方桌案上擺放著的一副卷軸飛至赤水前方空中懸停。
赤水抬眼,就見那副卷軸從右至左緩緩打開,一副恢宏壯麗的錦秀河山圖呈現在她麵前。
她正準備細看,忽見宗政前輩手輕輕一揮,那副地圖調整了九十度,與地麵平行,隨即輕輕抖動,兩息後,那副地圖往四周延伸,卷軸化為虛無。
眨眼間,那卷軸已變成由靈力構成的立體地圖,懸浮在待客室上空,占據室內大半區域。
就聽宗政前輩低沉的聲音傳來,“現在,本座再給你講解一下渡劫大陸的格局。”
赤水聞言收回視線,麵向宗政前輩。
宗政前輩微微頷首,“你之前已知仙族聖島是渡劫大陸的一個附屬空間,這裏就相當於是仙族的控製中心,隻有獲得聖島任務的修士方可留在聖島,其餘的修士,均不可在聖島逗留。”
赤水早有所料,仍然有些忐忑,就聽宗政前輩又道:“你初到聖島,待本座給你講解完渡劫大陸的形勢,作好記錄,明白你肩負的責任和應享有權利後,就須離開聖島,為你百年後的三轉淬金雷劫作準備。”
赤水一想到那劫雷,瞬間小臉就皺成了苦瓜狀。
宗政前輩眼角抽了抽,“不隻是你,就算是其他幾族的修士,也是如此。”
赤水瞄了宗政前輩一眼,異想天開地問道:“前輩,既然這是附屬空間,這裏便不能凝聚成雷劫,有沒有修士為了躲避雷劫而逃到聖島或其他附屬空間?”
宗政前輩麵色嚴肅,告誡道:“天道綱常,律法森嚴,豈容任何人踐踏?以前這樣做的修士,無一不是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在世間。”
赤水聞言,心下暗歎,這是上神的世界,上神的威嚴不容侵犯啊!
那位上神真是又嚴苛又蠻橫又霸道,要知道,除了第一次度劫知道具體的時間,以後,誰知道那劫雷什麼時候會來?
萬一那時某人倒黴催的正好受了重傷,還不興別人先躲躲準備一下麼?
她邊腹誹邊表態,“晚輩謹記前輩教誨,絕不敢犯此錯誤。”
她心裏暗自下決定,以後必定更加謹言慎行,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隨時做好被雷劈的準備。
她剛念完,突然憶起,在前世,被雷劈可是罵人的詞語,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就挺倒黴催的。
宗政前輩見她態度端正,想必已知曉其中厲害,便放過此節,道:“渡劫大陸上,正邪兩立,勢力相當。正道中,仙妖二族實力最強,人族次之。邪道中,魔族鬼族實力最強,庚桑族次之。”
赤水點頭,表示在認真傾聽。
“雖是如此,但這實力最強的四族修士盡皆不願意招惹另外弱小的兩族修士,你道是何故?”
“晚輩不知。”赤水有些吃驚,這不合常理。
“庚桑族你也有所了解,他們將本體煉製成法寶,可這種本體法寶甚是詭異,不隻需要他們靈力的淬煉,更是需要按時補充血液以作能量,故而庚桑族的修士雖然稀少,但卻終年蟄伏,隨時都有修士會遇險,要麼被奪舍,要麼全身血脈被吸幹。”
赤水微微皺了下眉,還吸血?怎麼感覺像吸血鬼似的?
“而人族,在十幾萬年前,他們是最低端的存在。但從十萬年前起,人族修士陸續研究出巫祝術和盅術後,就已震攝群雄,後來他們又堅持不懈地對人類的本體進行研究,有了專門的煉體修士出現,這些煉體修士中的強者,其實力,可與仙族化虛期的修士比肩。而這樣的修士,正是庚桑族最喜歡的奪舍對象。”
宗政前輩說到這裏,遲疑了一下,方問道:“你對人族的巫祝之術可有了解?”
赤水搖頭,她一到這一界就在這裏了,來不及了解啊!
“那你本體上依附的信仰之力又是從何而來?”宗政前輩接著問道。
赤水抬起右手看了看,指著肌膚表麵一層薄得幾乎看不見的白色熒光問道:“這個?”
她不好意思地答道:“這是那次驅魔大戰後,民間供奉晚輩等修士的畫像而得到的。”
她頓了下,又問道:“前輩,這個可是有用?”
她以前也曾研究過,沒研究出來。
宗政前輩點頭,“這就是人族巫祝術中一種,叫信仰之力。當人族選中某位修士作為他們的庇護對象後,就會奉獻出自己的信仰。這信仰之力平時看著沒什麼用處,待到了生死危急關頭,卻有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赤水聽之眼睛一亮,那這真是好東西,虧她以前看過的資料上麵記載的種種功用,連開天辟地都想出來了,原來都是那些人的憑空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