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邊神情沮喪的將士,周斌心裏也萬份恐懼。他不知道紀瞻督是怎麼死的,不過他知道紀瞻督眼下和石勒的人馬無心戀戰,被逼無奈之下投降的可能性很大。可眼前忽然看見了他的人頭,那就是說,很可能是紀瞻督投降以後被石勒的人馬砍下的腦袋。這就是說,眼前的情況是絕對不能投降,誓死突圍,尚有一線希望。
“弟兄們,我們現在奮力突圍。”周斌瞪著血紅的眼珠子說:“千萬不要投降。紀將軍他們很可能就是投降以後被胡子殺死的。”
於是在當夜三更十分,周斌把城中的人馬分成四路,分別從四座城門突然殺出。沒有準備的石勒人馬分頭阻擊,混戰到天色漸亮,周斌餘部人馬會和一處,剛想喘口氣,不想南邊忽然黑壓壓殺過來大批人馬,正當中“張”字大旗高高舉著。
“完了。”周斌心想:“這肯定是張付利度的人馬。”
張付利度和李佼領人馬列開陣腳,殺氣騰騰。周斌打起精神,催馬來到陣前,在馬上雙手抱拳:“張將軍,久仰了。我周斌落到這步田地,張將軍能否放在下一條生路走?”
“馬上放下刀槍。”張付利度笑著說:“老老實實投降。”
“不見得吧?!”周斌冷冷地說:“放下刀槍,我便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那,你要怎麼樣?”張付利度說著,把手裏的大刀舉了起來:“看來你是要領教領教在下這口大刀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周斌低下頭說:“我知道眼下不是你們的對手。我不是不想投降,隻是想投降後直接編到你們人馬裏。”
“哼哼……”張付利度冷冷地笑幾聲,低頭想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來,目光裏透露出一股子殺氣:“甭廢話了,反正早晚是一戰。”然後猛然一回頭:“弟兄們,殺呀——”
一場混戰再次拉開,結果可想而知。周斌人馬已經經過了半夜的苦戰,早已疲憊不堪。張付利度和李佼人馬是以逸待勞,而且壓根就本著斬殺不留的心態過來的。所以這樣以來,一場混戰之後,周斌的人馬是全軍覆沒。
“這個兄弟幹的太好了。”石勒聞訊不禁連聲驚呼:“恢複中原之戰,張付利度兄弟當立首功。就要這麼幹,看從今往後江南的司馬氏還是否有回軍中原的意思,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回答。”
“主公,此次出戰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張賓在旁邊說:“將劉漢擊潰,使他們潰敗之上郡。有石虎鎮守長安,我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沒有恢複中原的意圖。這一次又滅了紀瞻督,徹底的打擊了司馬氏恢複中原的狂妄企圖。主公,你也該歇息一下了。”
石勒看看張賓:“到哪裏歇息啊?中原如此之大。”
“主公還是回到襄國邢州去。”郭敬在一旁說:“哪裏曾經是主公發跡之地。主公在那裏,有一種回家之感。”
“說得很對。”石勒笑著說:“我們就回襄國邢州。不過,應該讓石虎回馬鄴城,讓張付利度鎮守長安,呼延謨和蔣英鎮守中原。”
“主公的意思是讓石虎作為後援。”張賓結果話頭說:“這樣以來,不管西邊還是南邊,哪裏出現戰火,石虎就可以向哪裏出擊,確保江山無憂。”
石勒看看張賓和郭敬說:“就這麼安排。我們回大襄國。”
石勒回到邢州不久,張賓就上書石勒,建議石勒稱帝。起初石勒還有所猶豫,後來眾多的文臣武將一起上書,石勒推辭不過,就稱帝建國。因他曾經做過趙王,所以國號就稱為“趙”,曆史上稱為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