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刻,漸漸清晰的白色樓頂,柔軟白淨的被子輕輕蓋在我的身上,牆上時鍾滴滴在走,陽光射進來,正好照在我的臉上,暖洋洋的,身子很沉,眼皮很累,手腳很重,就連呼吸都覺得繁重。身邊寂靜的可怕,唯有自己心跳的聲音“嗵嗵嗵”跟隨著我的回憶一起在跳動,護士在旁細心的照料,掐著點滴,偶爾看看旁邊的機器,記錄著我的生命跡象。突然聽到一聲激動失語的呻吟:“護士……護士,我的孩子醒了……快看啊……”媽媽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紅腫的雙眼,蒼白的臉頰,應該是哭了很久吧?粗糙的手指撫摸著我的額頭,不時湊過來親親我,媽媽低語:“孩子……你終於醒了,嚇死媽媽了……”媽媽把頭靠上來,輕輕碰著我的額頭,終於又見了媽媽,感受著她的溫暖,在夢裏無數次哭泣醒後的想念,現在終於又回來了,這熟悉又溫暖的感覺……剛要開口說話,隻是覺得頭痛欲裂,便又沉沉的睡了下去,我回來了,公元2013年;再見了,乾順年,再見了,我懷念的那些人兒。
我知道,有些事已經過去,便無法再回頭,也知道我所經曆的一切,或許隻是我昏迷期間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切,也許那些人、那些事從未被曆史記載,甚至,這個時代也是被曆史所塵封的並不存在虛幻之國。不論真與假,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一切,隻當刻骨,尤可銘心。
出院後我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老媽一直以為是食物調理、身體療養上出了岔子,隻有我知道,是因為憂思,才讓我的病一直拖得治不好。
杭州的冬天是很冷,天晴的時候我總是跑到陽台上,撚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在躺椅上,靜靜地享受陽光,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想,夢裏麵,總是出現陸文博和薑雪城的影子。我與他們,一同趕考、一同平冤、一同抓貪官、一同平內亂……這一切如若真的隻是我的夢境之畫,那麼我脖子裏的翡翠琉璃,到底又該如何做解釋,“清清鳳鳴朝,深深翠琉璃”他贈與我的,難道也隻是虛幻嗎?
過了好些時候,身體有所好轉,總是樂意跑到外麵看看那些古城樓宇,找找在玄朝時候的感覺。找找那些曾經走過的小道是否依舊存在,摸著那時光留下痕跡,閉著眼睛感受殘留的溫暖,假意騙著自己睜開眼還是那個讓你快活、讓你懷念的玄幻之國。偶爾有人穿過那小巷,竟也看成了那些人,思念是痛苦,這種感覺都現在都是那麼刻骨銘心。
有時候真想放棄這裏的一切,回到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時代,那裏有我的知己、我的愛人。從皇上賜一杯“道不盡”給我時,我便知道,在那裏的一切都將結束。看著那些陪伴我的人在我身邊呼喊我的名字,我欲漸飄渺得看著他們,我也知道,我要走了,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