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襲月悶哼一聲,悠悠睜開雙眼,隻覺得後腦一陣刺痛,一摸後腦勺,果然摸到一手黏膩的鮮血。
“你,你醒了?”身後傳來一個驚喜交加的聲音,冷襲月這才發現她正靠在一位少年的懷裏。冷襲月皺了皺眉: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少年的存在。就算是因為痛楚降低了她的五感,這種情況也無法原諒。
如果眼前的少年沒有一身古裝,如果她沒有一身是傷地躺在人家懷裏,冷襲月一定會好好欣賞這位容色天成的絕世美男。她雙手撐地慢慢坐起身,離開美男的懷抱,皺著眉環顧四周。隻見四周雜草叢生,亂石密布,綠林豐茂,往上一看,竟是高聳的峭壁,顯然她此刻身處於一處幽穀中。
明明她中了虎頭幫幫主的詭計與他同歸於盡了,怎麼會在這裏?冷襲月看了一眼身旁一直關切地望著她的少年,心中一跳,兩個在現代已不算時髦的詞閃出:穿越?重生?不管怎樣,她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
冷襲月退離開少年幾步,整整身上雖是破爛質量卻不錯的衣裳,雙眼炯炯直視少年如玉的臉龐,開口:“你是誰?”
少年睜大了雙眼:“你,你不記得我了?”他端詳著冷襲月的表情,確定冷襲月沒有開玩笑後,垂下了雙眸,半餉,再抬頭,眼中已盛滿了惹人憐愛的光芒:“我是你未過門的夫郎。”
未過門的……夫郎?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冷襲月,是一介商賈,在父母親去世後帶著未過門的夫郎成玉變賣了家產前往大城市尋求更大的發展。誰知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全副身家被搶走不說,成玉還被劫匪一腳踢下了懸崖,“冷襲月”為救夫郎也跟著跳下了山崖,護住了成玉,自己的後腦卻撞到岩石,昏了過去。
“誰知,你一醒來卻忘了我。”成玉眼淚汪汪地看著冷襲月。
冷襲月挑挑眉,拉拉身上破爛卻質地上乘的衣服,看看漸暗的天色,站起身說:“看來我們要在這穀中過一夜了。”說著,邁步前行,尋找避風處過夜。成玉也急忙站起身跟上她的腳步。
冷襲月一臉平靜地走在前頭,心中卻是思緒百轉。
那天,她接了暗殺斧頭幫幫主的任務,輕而易舉地潛進外圍看似防備森嚴內部卻防衛鬆散的黑幫大本營,得到的卻是斧頭幫幫主的獰笑以及摁下的起爆器。在一聲巨響中,兩人被炸成齏粉。
早就傳聞斧頭幫幫主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想必這次的暗殺任務也是他自己發出來的,為的就是拉一人下水,他一定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吊來了冷襲月世界頂級殺手這條大魚。
打了一輩子的雁,最後反而被雁啄了眼,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一個將行就木的老頭手中。冷襲月暗暗氣惱。
不過有得必有失,重生在古代,脫去了殺手的身份,總算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這麼一想,冷襲月心中的氣惱頓時淡了許多。
成玉亦步亦趨跟著冷襲月,盯著她的背影心思百轉。說實話,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失去記憶的冷襲月。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成玉咬咬嘴唇,稍稍停下轉動一下右腳,緊接著走快兩步跟上冷襲月,冷不防冷襲月突然停下來,轉身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