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茗是個宅女,不到萬不得已,從來都不會出門,每天就在家裏上上網、聊聊天、收收菜、寫寫文什麼的,沒錢了就在網上接個翻譯的活兒或是替人家編些小程序什麼的,加上她已經去世的雙親留下了房子和一些積蓄,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但能夠溫飽之餘,偶爾,也是能奢侈一下的,小日子過得尚能稱得上是滋潤。
隻是,現在這是神馬狀況?任茗無語望蒼天……
不就是把存糧吃完了出來買些補給不是嘛。先是遇到一對男女當街COS咆哮馬、小百花上演“為神馬為神馬你不接受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配不是上你!”這樣的狗血劇目。好不容易,穿過圍觀的甲乙丙丁,擠進大減價的廣大隊伍之中,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買齊一應物品,正準備回家做道紅燒肉來慰勞自己吃了n多天泡麵的胃,突然,一個花盆從天而降,好巧不巧落在了任茗童鞋的頭上。
“兩個小時前,我還是個圍觀黨,劇目名為——現代版瓊瑤奶奶。可是不代表兩個小時後,我自己就要成為被圍觀的哪一個啊!”看著地下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的身體,任茗望天……
“蒼天呐!大地啊!我不就是腐了點嘛,我不就是宅了點嘛,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到底是哪個混蛋,不知道從樓上亂丟東西下來是會砸死人的嗎,我的霄哥,我可愛的小h,還有我那追了半年多就快完結的文,嗚嗚嗚,都沒了~~~”
看著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一輛救護車帶走,自己卻一步也動不得地留在原地,任茗無語中,如果是漫畫的話,你會看到一個Q版的炸毛小人兒對著車子叫道“喂!喂!等等我!我在這兒呢,你為啥隻帶走我的人不帶走我的魂!不帶你這樣的,回來~~~~~~~~”
可惜的是,不論心裏是怎樣的波濤洶湧,她還是沒辦法動彈。一天,兩天,三天……不知道過了多少個秋冬,任茗從剛開始的驚恐暴躁中漸漸地平靜下來,沒有人能看得見她,沒人能和她交談,哪怕是有人從她的身體裏一穿而過,也沒有任何的感覺。日複一日,她就這樣站在街道旁,看著穿梭不息的人群,看著一幕幕的悲歡離合,每當意外事故發生的時候,她都期盼著來個同伴來陪她一會兒,哪怕,隻是一刻也好。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到目前為止,別說牛頭馬麵,她連一隻魂兒都沒看到過。任茗變得越來越沉寂,一道又一道黑色的怨念在她身上越積越厚。直到有一天一隻貓路過她身邊,她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不是都說黑貓通靈嗎?這隻大大咧咧在我腳邊出翔的是咋回事呀?三清啊,上帝啊,如來佛祖啊,不管是哪路神仙,隻要你能讓我擺脫這幅摸樣,要我幹嘛都行!讓我解脫吧!解脫吧!”瞪著一對兔子眼,任茗大聲吼道。
“你真的想要解脫?”就在任茗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女聲虛弱的說道。
“誰?你是誰,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對嗎?隻要你有辦法,要我做什麼都行!”任茗激動道,她不知道這個聲音是從哪傳來的,也不知道她的主人為什麼能聽到她說話,太多年了,她沒有和任何人交談過,從前,她是個宅女,厭惡人群,把自己封閉在四四方方的盒子裏,從不願與任何人接觸,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有人說都說人是一種群居的生物,她雖存在於世,卻獨立於世外,這種被萬物所擯棄的生活,她再也不要了,哪怕是這個聲音的主人要她的靈魂當晚餐,她也願意,當時謝謝她陪她說了一會兒話的報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