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不要離開(2 / 3)

安然的話不得不說對彤雲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誘惑,雖然自己從小就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可並不代表她也想像其他的正常人的家庭一樣擁有和和美美和家,一家人享天倫之樂。

安然的話讓彤雲的心平複了下來,淡淡的看了留毅一眼,彤雲疑惑的問道,“你們想怎樣幫我找到他們?”

留毅在看到彤雲這種排斥的表情時,心裏已經漸漸的冷確了,他更加不敢告訴彤雲,華葉是誰,他和華葉又是什麼關係。

“彤雲,你願意去醫院做個DNA鑒定嗎?”留毅問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話語嚇到了彤雲。

此話一出,不僅是彤雲,連同車廂內的所有人都震驚到了。

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來,留毅這話裏的意思是什麼。彤雲驚恐的看著留毅,笨拙的開口,“留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彤雲震驚的表情,留毅也有些苦惱的低下頭,“彤雲,雖然我不敢保證你是不是就是華葉的女兒,但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孩子,那”停頓了一下,留毅突然抬頭,定定的看著彤雲道,“那也就是我留毅的孩子。”

彤雲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差點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留老,玩笑不是這樣開的,我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孩子?我就算是全世界任何一個人的孩子,也不會是你的孩子。”

留毅的臉色變了變,卻仍堅持,“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的。”。

“不,我不願意,我姓秋,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沒人疼沒有愛。你現在跑出來告訴我你可能會是我的父親,你騙小孩子嗎?你有哪樣資格說你是我父親?我沒那份榮幸做你的女兒,我們隻是兩個陌生人而已。”

彤雲轉過頭,一臉央求的看著安然,“安伯父,讓放我下車。”

安然為難的看著彤雲,半晌點了點頭。

車子停在路邊,彤雲抱著澤懿和子冉兩人下了車,一路飛奔在路邊。

“老安,怎麼回事?雖然我知道這件事很唐突,可她的情緒是不是太過激動了?”

安然看著留毅,久久才道,“如果沒有菡菡那孩子的話,也許她就不會這麼激動了,菡菡傷她傷得太深了,她又怎麼可能會接受你這樣的一個父親呢?”

“菡菡?她和菡菡認識嗎?她們姐妹倆竟然已經相識了?”留毅全然不知道事情的內幕,聽到彤雲和留菡認識卻顯得無比的興奮。

“留毅,彤雲也不一定會是你和華葉的女兒,她隻是長得像華葉罷了。”安然不忍打擊老友,隻好委婉的提醒道。

一路心神不寧的回到家,彤雲在家休息了一天,直到第二日才去了公司上班。

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卻隻見自己的辦公桌麵上靜靜的躺著一封信封。信封上沒有注明寄信地址,卻隻是簡簡單單的寫了三個字:彤雲(收)。

蒼勁的字體靜靜的舒展在信封上,彤雲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坐在了坐椅上,一臉狐疑的看著桌麵上的信封。

這年頭,誰還會用寫信這種方式來溝通的?

彤雲疑惑的拿起那封信封,手指下能感覺到信封裏薄薄的紙頁。彤雲定定的將信封翻轉過來,認真的看了看那三個字,卻不料身子突然震了震。

那是邵溪泉的字體。

彤雲認真看過後第一感覺就是如此,邵溪泉的字體她是認識的,甚至以前還傻傻的模擬著描寫過,這麼熟悉的字體,也隻有邵溪泉能給予她如此震撼的悸動。要靜靜有。

彤雲眉頭皺了皺,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邵溪泉自與自己離婚幾年一直都未曾用這種書信的方式聯係過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信箋讓彤雲的心突突的狂跳個不停。

顫抖著手,彤雲心慌意亂的拆開了信封,正如自己所感覺的那般,信封裏隻有薄薄的一張紙躺在裏麵。彤雲突然很不想看到信封裏信箋上的內容了,拿在手裏的薄薄紙頁如同燙手的山芋一般,讓她有些拿捏不住。

抽搐良久,彤雲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慢慢的展開了那封信箋。

隻是看到第一句,彤雲就雙手一顫,信箋掉在了桌麵上,可那幾個冰冷的字體仍不死心的躺在那裏,筆直的炙痛著彤雲的雙眼。

不知何時,彤雲隻覺得臉頰上酥酥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臉上爬動一般,伸手一抹,卻見手心窩裏靜靜的躺著一掌心的淚水。

原來,是自己哭了。

低下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那幾個原本冰冷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彤雲使勁眨了眨眼,將眼眶裏的淚水一並的擠壓出來,晶瑩的淚珠弄好了她早上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有了幾分的狼狽。

貝齒咬著櫻唇,彤雲重新拾起那封信箋,強忍著內心的疼痛將所有的內容一口氣看完。

最後一個字後,是無盡的空白,A4的紙張上邵溪泉隻寫了一半不到,望不盡的白色讓彤雲的心更加的疼痛起來。

將手中的信紙扔向了桌麵,彤雲難過的趴在桌麵上狠狠的抽泣了起來,腦海裏不停的回放著她和邵溪泉一步一步走過的過往。雖然悲傷比快樂多,可突然間,彤雲覺得自己似乎過於狠心了。

撇過頭,彤雲難過的看著孤零零躺在桌麵上的信紙,瞬間被幾個字擊得直起身子。

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彤雲也管顧不了自己是否已經處於極度狼狽的狀態,抓起包包衝出了辦公室。

“不要,請你不要走,不要離開。”彤雲在心裏呼喊著,她好害怕自己找到邵溪泉時,隻能撫摸到他冰冷的屍體。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的離開?你還有斯慕要照顧,你還有留菡在等著你,你不是已經好了麼?怎麼會死呢?肯定不會的。

在A市偏遠的一處郊區墓地,清清冷冷的行送著幾個身著黑色服飾的人。

許是為了應景這悲傷的氣氛,老天也下起了毛毛細雨,如牛毛般的雨絲飄飄灑灑的傾灑下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肅穆的表情,在一行人的隊伍前,行走著一個一米左右身高的小男孩子,小男孩子的懷裏懷抱著一個相框,相框裏的相片被雨水氤氳得模糊不清,讓人看不出相框中是何人。

廖廖數十人的送葬隊伍,每個人的左手手臂處都用別針別著一個白色的小花朵。

彤雲一手牽著秋澤懿一手牽著秋子冉,任由如牛毛般的雨絲輕吻著自己的皮膚。

在隊伍的最後麵,留毅攙扶著一臉癡傻模樣的留菡,雖然她的表情依然那麼的僵硬,可她眼中的悲傷之情卻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的。她雖精神不正常,可卻在看著隊伍最前方的那個隻有一米左右的男孩子時,眼裏露出傷感之情。

安然和安鬱也出行了此次的送葬,算算一行人的數量,邵溪泉這一生卻也隻有這廖廖數十人前來送行。

回憶起一個禮拜前的情景,彤雲的眼眶又瞬間溫潤了。當她趕到邵溪泉的住處時,邵溪泉早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連同彤雲想要和邵溪泉再說上幾句話時,邵溪泉也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起己己邵。生來,彤雲陪著他度過了最堅苦的歲月,臨死之時,卻也是彤雲陪伴在他的左右。看著邵溪泉額頭上散布著的皺紋,彤雲的眼眶也濕潤了。自己雖然在之前有恨過他,可麵臨著他彌留之際的奄奄一息,彤雲卻也是狠不下心下再棄他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