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擋著我了。”秋澤懿和秋子冉兩聲均同時出聲抗議,四隻小手都扯在了彤雲的胳膊上,就想讓彤雲走開,她讓他們和邵溪泉親近親近。
可彤雲心裏的恐慌已經容不了她多想了,邵溪泉在這裏多一分鍾,她內心的恐慌就更盛一分。
“你該走了。”彤雲將腦袋撇向邵溪泉那邊,咬著牙輕聲說著。
邵溪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彤雲的話,看到兩個天真可愛的寶寶,他真的舍不得離開。
“我想看看斯慕再走。”邵溪泉終於找到了一個讓自己留下來的理由。
“不行,斯慕我會照顧好的,你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裏。”彤雲有些急了,手不自覺的搭到了邵溪泉的手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邵溪泉低下眼看了看,卻不願意抽回手,任由彤雲將自己的手抓住。
“反正我能看到他的機會也不多了,就一眼你也不願意讓我看嗎?”邵溪泉說這句話時,帶著一種心酸不舍的語氣,聽在彤雲心裏微微一顫。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彤雲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邵溪泉,卻看到他將頭扭向了一邊。彤雲沒辦法仔細看到邵溪泉的臉色,隻得歎口氣收回了視線。
“沒有。”邵溪泉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神情已經恢複到了以往那個冰冷陰鷙的邵溪泉。
“如果你真的想看斯慕,那我帶著寶寶們去別處等好了,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等吧。”彤雲急切的想要帶著寶寶們離開這裏。
“隨便吧!”邵溪泉在內心歎了口氣,口氣卻是冰冷異常。
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嗎?
待彤雲將兩個寶寶帶走後,邵溪泉終於抵抗不了內心的不適,雙眼緊緊的閉合了起來,人也隨之靠在了椅背上。
“快來人啊,這裏有人暈倒了,快叫醫生啊”人群中出現了不小的騷動,剛剛還靜溢的走道裏立時變得嘈雜。在人聲的鼓動下,幾位值班的醫生穿著白大褂快速的朝這邊跑來。
就在邵溪泉剛剛坐過的地方,幾名醫生將那裏圍了起來,而邵溪泉,早已經沒有知覺的橫倒在了坐椅上。蒼白的臉,緊閉的眼,還有他那兩瓣慘白得沒有血色的薄唇,嘴角帶著幾絲皺紋。
“快,快去把剛剛在這裏的那個女人叫來,她認識患者,請她立即去為患者辦理入院手續。”幾名醫生將邵溪泉推走的同時,原本在一旁看到整個場麵的皮膚科醫生對一旁的護士提醒道。
“哪個女人?”一旁的護士有些迷惑的看著那名皮膚科醫生。
“你往那邊去找,她抱著兩個雙胞胎,很好認。”
護士應了一聲,便急急忙忙的朝著另一端的走道跑去。
好不容易看到準備離開醫院的彤雲,那名護士匆匆衝到彤雲麵前,將她攔了下來。
“你,你好。”喘著粗氣,護士彎著腰說話都有些不順暢。
彤雲疑惑的看了看她,“你好。”
“剛剛同你一起坐著的那個男人突然暈倒了,如果你認識他的話,請你立即跟我去為他辦理入院手續吧。”喘勻了氣,護士直起身子,嬌俏的臉上印著駝紅,瀲灩的雙眸引人無限遐想。
“什麼?”彤雲不明所以,疑惑的盯著護士。
“你剛是從皮膚科出來的對嗎?你離開前有個男人和你一起的對嗎?如果是的話,請你去為他辦理入院手續。”護士想了想,簡要的說明了一下。
經她那麼一提醒,彤雲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她們指的是邵溪泉。
“他?”彤雲不由得一聲驚呼,反應遲鈍得連那名護士都驚愕了。
“是,他暈倒了,情況不太樂觀,所以需要立即住院進行觀察或手術。”
“他,他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彤雲睜大了美眸,一臉不可置信。
“你走後他就暈倒了。”護士忽然定盯看著彤雲,眼眸裏布滿了懷疑的神色。
“他在哪裏?”彤雲沒有注意到護士懷疑的眼神,蒼白著臉問道。
看到彤雲的臉色突然變了,那名護士更加肯定心裏的想法。難道是因為她,那男人才會暈倒的?還是她對那個男人做了什麼,那個男人才暈倒的?
“已經推進手術室了,醫生正在替他檢查。”護士原本焦急的口氣瞬間轉變了,帶著一絲絲的冷淡。
“媽咪,爸爸暈倒了,我要去看爸爸。”秋子冉戳了戳彤雲的胳膊,小聲弱弱的說。
彤雲一愣,一臉為難。
護士震驚了,原來他是孩子們的爸爸!
“我先和你去辦理手續吧。”彤雲無奈的歎氣,看到邵溪泉今天窮困潦倒的模樣,估計如果自己不幫助他的話,也沒有人會幫助他了。
“媽咪,爸爸會不會有事呀?”秋子冉小臉兒都皺成了一團,連走在一旁的護士看了都心疼。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娃娃呢?
“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彤雲雖然表麵上表現得很不在乎,可內心裏比任何人都著急。雖然他曾深深的傷害過自己,可他也曾是自己深深用心愛過的人。
不管如何,此時他生病了,彤雲的擔心是毋庸置疑的。
“他怎麼會暈倒呢?”彤雲走在護士身旁,小聲的嘀咕著。
“醫生初步的診查過,說是心腦方麵的問題,具體情況還需要等醫生們詳細的檢查完後才知道。”以為是在問自己,那名護士淡淡的回應了幾句。
“心腦方麵?”彤雲內心一顫,這兩個方麵哪個地方都了問題都是重中之重的重症。彤雲暗暗懊惱,白天明明看到他臉色不對,自己怎麼就那麼大意,沒有細心的發現他的不對勁呢?
還有剛剛,他平白無故的怎麼會蹲在牆角呢?臉色那麼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如果不是生病了,怎麼會氣色那麼差呢?
“請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有事。”彤雲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邵溪泉要不出事,不要有事。
經過一係列繁瑣的手續後,彤雲拖著疲憊的身子終於停歇了下來。打聽到邵溪泉在神經外科,彤雲又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邵溪泉還沒有醒過來,被安置在了一處病床上。彤雲推開神經外科的會診室大門時,心裏惶惶不安。
走進會診室,一名醫生正拿著一張CT在仔細觀看著。彤雲大概的看了一眼,是一張胸部的CT。
“你哪裏不舒服?”看到彤雲走進來,那名醫生放下了手中的片子,抬了抬老花眼鏡,臉上掛著一絲淺笑。
彤雲看到醫生的笑容時,內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靜靜的坐在坐椅上,彤雲醞釀了少許時間,才掙紮著開口道,“我沒有哪裏不舒服,我來是想看看一名叫邵溪泉的患者他得了什麼病。”
“哦,你說剛剛暈倒的那個人?”醫生順手便將那張放下的CT又拿到了手中。
“你是他的”醫生將後麵的幾個字用以尾音跳躍了過去。
“我是他前妻。”彤雲實在不願意開口說出這幾個字,每說一次,她的心就痛一分。
“這是他的CT,你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醫生將那張CT遞到了彤雲的麵前,印著窗口明亮的光線,彤雲仔細的盯著那張片子看。
“他的心,心髒有點奇怪。”看了半許,彤雲下了一個定論。
“恩,沒錯。他的心髒正在一點點的萎縮,也就是簡稱的心髒功能性衰竭。”
“什麼?”彤雲邵的一聲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失聲驚呼。
道邵邵心。“他之所以會暈倒,也是因為這個。但據我們的檢查來看,他的心髒衰竭似乎並非外在原因,而是”
“而是什麼?”彤雲強忍著不安顫著聲音問。
醫生歎了口氣,不知道該不該將他所看到的向彤雲坦白。
“病人可能需要手術,你看這個,你能做主麼?”老醫生突然轉了一個話題,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他也不敢貿然開口。
“這個”彤雲有些猶豫,可一想他現在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幫他呢?
“我可以,他的所有事情,我都能做主。”彤雲臉上閃過一抹堅定,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夜之間,滄海桑田。
原本健碩的邵溪泉,卻突然被告訴有心髒方麵的疾患,而留菡這個罪魁禍首,卻有精神分裂的可能。斯慕還躺在重症病房裏監護著,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彤雲,一個柔弱的人,卻要肩負起這麼多的重擔。
忙了整整一天,彤雲早已經累得虛脫。在忙完邵溪泉的事情後,彤雲替邵溪泉辦理了一個單人病房。自己和寶寶也沒有辦法回家,彤雲索性晚上就和著衣服在邵溪泉的病房內休息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