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簡陋的門疹部。
彤雲一步步堅難的走進這個簡陋破舊的小門疹裏,眼眶裏滑落下來的眼淚讓她的臉顯得更加蒼白,毫無生氣。
咬緊下唇,彤雲雙手緊握成拳,似是給自己下了很大的勇氣。
略顯破舊和簡陋的門診裏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就隻有一位老太太坐在走廊處供人休息的長椅上,一臉痛苦的閉著眼睛。
抬起手,彤雲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抬眼,便看到了在身前幾米遠處的一間房間,牆壁上掛著一塊小木牌,寫著--婦產科。
身子猛然一震,彤雲痛苦的閉上眼睛,似乎婦產科這幾個字,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小手輕撫在平平的小腹上,彤雲低聲顫語,“寶寶,媽媽對不起你,請你不要怪媽媽。不是媽媽不要你,媽媽養不起你,媽媽沒有足夠多的錢來養活三個人。不過,不過你不要擔心,你再給媽媽兩年時間,兩年後你再回來好不好,到時媽媽一定讓你吃最好的,穿最暖的,好不好?”
說完話,彤雲狠了狠心,決定去做手術,隻是,她的臉上顯得是那麼的痛苦和不舍。
為了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她不得不放棄這一個心愛的親人。。孩子……
戰戰兢兢的走上前,房間的門並沒有關,彤雲有些害怕的走進去,一張清秀的小臉擰在一起,顯得那麼的無助,彷徨和恐懼……
清晨的陽光從她身後投射過來,彤雲的身子仿若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那麼神聖,那麼純淨。
正伏案在桌前的婦產科大夫抬起頭來,抬手推了推自鼻梁上滑落下來的鍍金古板式眼鏡。
大夫麵無表情的看著彤雲,“來做人流的?”
聽到人流兩個字,彤雲還是不爭氣的哭了出來,隻是將自己的聲音壓抑著,眼淚無聲無息的從臉上滑落下來,顯得她嬌弱不堪,楚楚可憐。彤雲的身子在不住的顫抖,有些怯怯的點了點頭。
“哭什麼,不生下來就打掉,不打掉就生下來,想清楚了可別後悔。”
彤雲陷入到自我的悲傷中,寶寶,媽媽好舍不得你,媽媽好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可媽媽沒用,媽媽終究保護不了你……
“想清楚沒有?我忙著呢,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下去。”大夫不耐煩的瞪著彤雲,一臉的苦大仇深。
“我做。”急忙出聲,彤雲的聲音裏帶著絲絲顫音,像是撞在牆壁上反彈回來的回音,久久縈繞在房間的上空。
彤雲伸手抹掉臉上的淚,雙眼裏布滿血絲,像一保受傷的小白兔。
放下手中的筆,大夫疑惑的朝彤雲身後看了看,一臉的疑問,“你一個人來的?”
經大夫這麼一說,彤雲的心再次扯疼著。
“我,我老公他要上班,他不是不陪我來的,是我不讓他來,真的,嗬嗬。”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彤雲生怕這位大夫誤會邵溪泉,忙出聲維護自己的老公。
雖然,她知道邵溪泉不愛她,所以他不會邵出時間來陪她做這個流產手術的,因為不愛她,因為不愛這個孩子,他才冷情的讓她一個人麵對著失去孩子的痛苦。
可是,饒是這樣,她也不想別人來中傷她的老公,隻要她知道邵溪泉的好壞就行了,別人絕不可以說半句老公的壞話。
大夫也不計較,這年頭,偷偷跑來做人流手術的年輕姑娘多的是,有時連自己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她又怎麼可能會八卦的去問人家老公的去處呢?
這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嘶”在彤雲還在晃神時,她隻覺得下體私密處瞬間冷涼,嚇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緊張什麼,隻是給你消消毒,看看你有沒有婦科炎症,如果有婦科病,做這種不保險的人流,以後的危害性就大了。”
沒有感受到疼痛,彤雲的心稍稍放鬆下來,隻是這種沒有邊際的恐懼感時時侵襲著自己,讓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隻感覺有冰冷的鐵片貼著花瓣內壁,彤雲嚇得身子微微弓了起來,卻害怕的不敢去看。
“別亂動,放鬆下體,現在還不到做引流的時候,例行檢查而已,你再這樣緊張,我都不敢給你做了。”
“對,對不起大夫,我,我有點害怕。”背脊重新躺在床板上,彤雲緊張得不行,感受著那枚鐵狀物在下體裏時進時出,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彤雲膽怯的聲音如蚊吟般,剛還紅暈的臉頰此時卻是慘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