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洛被百裏驚瀾“留”在圖國做“客”,這一留就是整整一個月,而在這一個月,月國莫名其妙的和夜國開戰了,戰爭是打得如火如荼,兩國的兵力和財力都受到了極大的損耗。
日光微斜,天邊的雲彩也被染上了七彩的光芒。雲傾洛獨自坐在窗前,看著日落,唇角勾著一抹淡漠的笑容。在圖國已經整整一個月了,百裏驚瀾幾乎每天都要過來和她說話,而她,則是一言不發。
“你還是不準備和我說話麼?”百裏驚瀾果然又來了,不像從前那樣的狂傲自負,百裏驚瀾現在對著雲傾洛的態度竟然溫柔了許多,整整一個月,雲傾洛都沒有和他說話,而他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每日過來和她說話。
雲傾洛聽到百裏驚瀾的話,隻是冷冷的瞟了百裏驚瀾一眼,緊緊抿著唇角,連一絲笑容都沒有,似乎連微笑都吝嗇一般。她的眸子黑白分明,裏麵含著滿滿的漠視,仿佛眼前什麼都沒有一般,直接越過百裏驚瀾的身子,看著窗外已經漸漸西沉的太陽。
“還在想著容瑾?”百裏驚瀾見雲傾洛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眸中強烈的占有欲閃過,臉上帶著幾分不悅,伸手掐住了雲傾洛的下巴,有些恨恨的說道,“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見到他是如何落敗,見到月夜兩國是如何敗在我手裏的!”
“卑鄙。”雲傾洛冷冷的看了百裏驚瀾一眼,寒聲吐出了這一個月以來她對百裏驚瀾說的第一句話,她明白百裏驚瀾指得是什麼,無非就是說月國和夜國現在已經兩敗俱傷了,而他很快就要一統天下了。
她麵上的表情雖然是痛恨和焦急的,心裏麵卻是鎮定自若,看百裏驚瀾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察覺容瑾和夏銘澤的聯手,那麼他必然是掉以輕心的,如此一來,月國和夜國聯手的勝算就很大了。
百裏驚瀾以為整個天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卻一定不會料到,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他的想法進行的。他以為用她的性命操控容瑾,用夏銘澤的解藥來操控夏銘澤,就可以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縱然他布下了這一張驚天的大網,算好了一切,卻唯獨漏算了人心,人是有感情的,而有些時候感情是可以超越一切,乃至性命安危的。百裏驚瀾無心無情,這一場仗還沒有開始,就注定已經輸了。
百裏驚瀾聽到雲傾洛終於肯說話,則是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琴蘭,你終究是屬於我的。你罵我卑鄙也沒有用,因為容瑾和夏銘澤就算再謀略過人,也一樣逃不開我的算計!”
雲傾洛對此隻是冷冷一哼,沒有多說什麼,生怕她多說了會引起百裏驚瀾的疑心,並且她還故意擺出一副決絕的樣子,“不管容瑾是輸是贏,我都願陪他同生共死。百裏驚瀾,哪怕你得到了天下,也一樣留不住我!”
“你!”百裏驚瀾聽到雲傾洛的話,怒不可遏的指著她,半晌沒有說話。他現在和雲傾洛這樣針鋒相對,突然有些後悔,當初明明是他在容瑾之前救起了雲傾洛,如果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對雲傾洛好一點,她會不會對他態度不一樣?可是話說回來,他也是害死雲家滿門的間接凶手,雲傾洛又真的會原諒她嗎?
想到這一點,百裏驚瀾似是有些心煩意亂,他深深看了雲傾洛一眼,最終甩了甩袖袍離開了。
百裏驚瀾前腳剛走,畫梅後腳就走了進來。她看到雲傾洛淡然自若的坐在那裏,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百裏驚瀾對雲傾洛的“好”,畫梅心裏麵嫉妒的很。
“哼!以為主上寵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麼?”畫梅走進來半點,雲傾洛都沒有一點反應,仿佛根本沒有看到畫梅一般,畫梅不由惱了,指著雲傾洛的鼻子就是一陣嗬斥。
雲傾洛抬眸看了畫梅一眼,唇角勾著淡淡的笑容,似是憐憫似是嘲弄,“百裏驚瀾寵著我,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哼!你別得意!”畫梅不能理解雲傾洛現在的處境,還以為雲傾洛是仗著寵愛故意給她難堪,不由更加生氣,“主上現在寵著你,不過覺得你比較難征服罷了,男人麼,總是有些征服欲的,等到耐心磨盡了,就不會對你有興趣了。”
“他對我有沒有興趣和我沒有關係,反正我對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也奉勸你一句,對百裏驚瀾那種沒有心的人,還是別動情的好,否則,下場隻會和容悅一樣。”雲傾洛淡淡瞟了畫梅一眼,悠悠扔下這一番話,就轉身離開了,隻留下畫梅站在原地跳腳。
從大廳走到了臥室,雲傾洛又遇到了棋竹。她不由微微蹙眉,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麼,怎麼全都跑來找她了?
“棋竹哥哥,有事麼?”雖然和棋竹的立場已經對立了,但是並不影響雲傾洛和棋竹之間的關係,她對棋竹仍然保持著對兄長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