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2)

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夏季,南單於派他的弟弟左賢王莫率兵一萬餘眾進攻北單於的弟弟薁建左賢王,將他生擒。北單於十分震恐,後撤了一千餘裏。北匈奴所屬的薁建骨都侯和右骨都侯帶領三萬餘人歸附南單於。三月,南單於再度遣使者到朝廷進貢,請漢朝派使者進行監護,並要求將王子送到漢朝作人質,重修舊日和約。

與此同時,馬援的軍隊到達臨鄉,攻破蠻兵,斬殺、俘獲二千餘人。隨後,馬援患病,劉秀命已任虎賁中郎將梁鬆前往探望。梁鬆獨自在床下拜見,而馬援沒有還禮。

梁鬆走後,馬援的兒子們問道:“梁伯孫,帝婿,貴重朝庭,公卿以下莫不憚之,父親奈何獨不為禮?”

馬援答道:“我乃鬆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

馬援這話並無輕視梁鬆,刻意要高其一等之意,隻是言不可外語,口口相傳自有謬誤,何況其中難免有包藏禍心之人,最後傳到梁鬆耳裏自然就有些不堪入耳,梁鬆為此心生不快。

後來,馬援征討武陵蠻人,大軍到達下雋。有兩條道路可入蠻界:一從壺頭,這條路近而水勢深險;一從充縣,這條路是坦途,但運輸線太長。耿舒主張走充縣,馬援卻認為那樣會消耗時日和軍糧,不如進軍壺頭,扼住蠻人咽喉,則充縣之敵將不攻自破。兩種意見上報朝廷,劉秀批準了馬援的戰略。於是漢軍進兵壺頭。蠻賊登高,把守險要,水流湍急,漢軍艦船不能上行。適逢酷暑,很多士兵患瘟疫而死,馬援也被傳染,於是在河岸鑿窟棲身以避暑熱。每當蠻賊爬到高處擂鼓呐喊,馬援便蹣跚跛行著察看敵情,左右隨從無不為他的壯誌所感而哀痛流淚。耿舒在給他哥哥好畤侯耿弇的信中寫道:“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萬,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眾怫鬱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賊無故自致,若夜擊之,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胡,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

耿弇收到信後上奏朝廷,於是劉秀派梁鬆乘驛車前去責問馬援,並就此代理監軍事務。

梁鬆臨走的前一夜,在劉義王的房前徘徊了良久終究還是離開了。

劉義王的傅母夏縵在梁鬆離開後告訴劉義王,梁鬆離開了。

劉義王對此默然不語。

夏縵知道劉義王的心結,可她也十分讚同陰麗華的話,既已生情,何不坦誠,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不用彼此猜忌,活得輕鬆自在。於是她對劉義王勸道:“公主,駙馬此番出行,不知歸期,何不與他坦誠相談?”

劉義王卻倔強地說:“他不配本公主屈尊降貴。”此時的劉義王始終不相信自己對梁鬆動了情,也許是意氣用事,所以她決意不從。

夏縵對此默默地搖了搖頭,侍候劉義王安歇。

然而,劉義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翌日一早,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趕到城牆上想要給梁鬆送行,可惜卻看到了讓她不愉快的畫麵,最後便默默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沒有讓梁鬆等人看到。

此時的梁鬆正和杜季良的妹妹杜沁舒在說話。

杜沁舒告訴梁鬆杜季良如今病重,臥床不起以致不能來給梁鬆送行,希望梁鬆可以諒解。她此番前來送行一是告知梁鬆杜季良不能前來送行的緣由,二是請求梁鬆此番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尋找馬援的罪證,還她兄長一個公道。

梁鬆當時並沒有馬上答應,雖然他對馬援心有不滿,隻是馬援與他父親乃是好友,怎麼說也是長輩,他怎能對付馬援呢?

杜沁舒了解梁鬆的顧慮與遲疑,她便向梁鬆分析馬援此番的過錯,讓梁鬆心裏認為搜集馬援的罪證隻是公事公辦,並沒有特意針對馬援的意思,緊接著向梁鬆哭訴杜季良因為馬援的一封信而遭貶,淪落至此,病入膏肓,以致英年早逝,讓人惋惜,讓親者為之悲痛,杜季良並沒有錯,卻遭到了如此的不公,難道作為他的好友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梁鬆甚是憐惜地看著杜沁舒,終是應允了杜沁舒。隨後,在看不到劉義王的身影的失落中離開了洛陽。

劉義王站在城牆上,看著梁鬆與杜沁舒比肩而立的畫麵,心隱隱作痛,她故作淡然地吩咐傅母夏縵讓她打探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結果自然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劉義王對此並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