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氛圍似乎凝固了一般,而郭聖通與溫爾蘭安之若素,最後是陰麗華這個受害者打破這個沉悶的寧靜。
陰麗華漠然地問道:“難道王後與溫美人對此就無話可說?”
郭聖通鎮定從容地回道:“欲加之詞,何患無窮。”
溫爾蘭隨即也回應道:“正是此理。”
陰麗華對此冷笑道:“敢問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汙蔑王後與聖寵正深的溫美人?”
郭聖通的目光依舊落在前方,麵不改色地說:“誣陷本宮,無非為權;誣陷溫美人,無非為寵,是誰她自個兒心知肚明。”
溫爾蘭聽了郭聖通的話,雖然此時心裏同樣恨極了郭聖通,但為了自身利益,她隻能選擇暫時站到郭聖通的陣營。她說:“說起來倒也奇怪,布下如此慎密的局,針對的竟然是妾與王後,陰貴人在裏麵由始至終竟然隻是受害者。陰貴人能在宮裏安然至今,如今怎會讓人接二連三傷害?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劉秀聽著溫爾蘭話裏話外的矛頭直指陰麗華,不禁微微不悅地瞥了一眼溫爾蘭,卻依舊不發一言。
陰麗華麵對溫爾蘭的話裏有話,莞爾一笑道:“都說溫美人舌燦蓮花,今日一聞,果真名不虛傳,然事實勝於雄辯,又何必做無謂掙紮,況是禍難避,不說天意,縱是人意亦難逃。”
聰明如郭聖通,自是聽出了陰麗華的弦外之音,馬上接著道:“可天意難違,人意自定。”
溫爾蘭聽了陰麗華的話,剛想到自己縱使逃過此劫,也逃不過郭聖通接下來的撒下的奪命的天羅地網,不免生出些絕望時聽到郭聖通這麼說,頓時有複燃了希望,充滿鬥誌。
陰麗華聽了郭聖通的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郭聖通,微微一笑道:“要說宮裏舌燦蓮花第一人,依妾看隻怕非王後莫屬。許美人、柳美人與朱美人,你們意下如何?”
正恨不得隱身的三人突然被陰麗華點名,皆麵露驚詫之色,須臾目光閃爍,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應答,“妾……”
陰麗華這個問題真是讓她們難以回答,她們認同不對,不認同也不對,最後皆異口同聲地回道:“妾愚鈍。”
陰麗華對她們的回答並沒有感到意外,一笑置之。
“好了,多說無益,不管事實如何,朕隻相信證據。溫美人犯下諸多罪行,已是罪不容誅,賜毒酒一杯,王後身為後宮之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念在昔日郭氏一族從龍之功及其誕育龍嗣之功,即日起幽禁於西宮,擇日另行處置。”
就在劉秀話落之時,一個殿前的公公進來稟告說:“稟告陛下,殿外有一宮女窺視已久,奴才見其鬼鬼祟祟頗是可疑,便遣人將其拿下,一問一下方知其乃是陰貴人身邊的二等宮女田雨,奴才質問她窺探緣由,此宮女回答甚是語焉不詳,奴才不敢擅自做主,隻好前來請示陛下,望陛下示下。”
劉秀為此自是心生疑竇,看了一眼陰麗華,想了想,覺得也許是陰麗華的安排,便吩咐說:“帶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