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鳶瑩迅速地收拾好行李,與青玉、餘心月、田雨等依依不舍地惜別後,便在柳嬤嬤的帶領下,辦理了出宮手續。出宮後,她打聽到文德的府邸,然後來到了文府。
文府裏的文德聽下人來報說有個鳶瑩的女子求見,他驚詫地問通報的仆人:“你說誰求見老爺我?”
那仆人隻好再次回稟,“是一名叫鳶瑩的女子。”
這下,文德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當即疾步往府門走去。文德匆匆來到府門,見到鳶瑩時,縱使再難以置信,他也隻能服從現實。隻見他疾步來到鳶瑩跟前,忙問鳶瑩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鳶瑩如實告知了文德,卻見文德陷入了沉思中,臉上不見絲毫喜意,心不由得忐忑起來。
文德得知鳶瑩出宮來龍去脈後,便知事情不妙,可眼下許榮華在宮裏,他又不能貿然進宮求見。事到如今,事情與他們料想的大相徑庭,他一時之間也拿不準主意,隻能等明日進宮後再做打算。想到這,他的注意力自是落回鳶瑩的身上。他已有家室,自是不能帶鳶瑩進府。想了想,他隻能騙鳶瑩說高堂在府,不便讓鳶瑩入府,於是領著鳶瑩先到客棧住下。至於商榷鳶瑩換個什麼良民身份這些事,文德自是沒心思,便推脫是他尚有要事處理,來日方長,改日再行商榷。說罷,就匆匆地離開了客棧。
就這樣,鳶瑩忐忑地在客棧住下了。
這邊,作為後宮之主的郭聖通自是得知了鳶瑩出宮的消息,她傳喚許榮華來到長秋宮,告知許榮華此事。
許榮華沒想到事情棋差一著,心裏自是失望不已。
郭聖通見許榮華難掩失落之意,心裏嗤之以鼻,麵上卻肅然問道:“此計乃是你所獻,眼下這樣的情況,你難道不曾想到?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許榮華還真沒有想到會這樣,她自知自己考慮不周,她也聽得出郭聖通隱隱的嫌棄,她連忙惶恐地請罪道:“都怪妾考慮不周,望王後恕罪。”
事已至此,聰明如郭聖通,自是知道責怪降罪無益。眼下正是需要人的時候,郭聖通當即斂起了自己不該有的心思,寬和地對許榮華說:“妹妹趕緊起來吧。西宮那位素來聰慧謹慎,如此失策亦不能怪你。事到如今,依妹妹看,該當如何,可有主意?”
許榮華飛快地覷了郭聖通一眼,見郭聖通言色一致,暗自鬆了口氣之後快速地思考起來。然思來想去,她最後對郭聖通說:“如今西宮那位想必已有防備,事情隻能作罷,必要時文太醫不可留。”
郭聖通對許榮華的回答還算滿意,不過在她看來,許榮華的心還不夠狠,她說:“你也知文太醫為人,不想留下後患,必須2速速除掉。”
隻見許榮華麵露吃驚之色,轉瞬即逝。
郭聖通似乎沒有看到方才許榮華大驚失色的模樣,她徑自吩咐道:“此事就交給你吧。”
許榮華愣了一下,連忙應道:“喏。”因為心裏驚懼,之後她也沒有在長秋宮逗留多久,便離開了。回去的路上,許榮華想起郭聖通方才說除掉文德時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心底忍不住冒起寒氣。她萬萬沒想到文德最終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初,她顧念文德相助之恩,加上文德的才幹,她投靠郭聖通後便將文德推薦給郭聖通,奈何郭聖通不予理會。若不是她想出了此計,用上文德,隻怕郭聖通也不會想到文德,這其實也都是文德咎由自取。而好不容易有了個讓文德表現的機會,不曾想卻引來了殺身之禍。郭聖通既然說要殺,她自是不敢不從,為了她自己和劉英好,她隻能狠下心。於是,回去後她開始苦思如何取了文德性命而不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