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夕陽似乎舍不得離開,久久的垂掛在天上。
“公子,天快黑了,我們要住哪兒,身上隻剩下了七金幣,還要準備你去做任務的東西,這些錢根本不夠啊,難道要我們睡在樹上?”碧溪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周圍在夕陽的映襯下更顯陰森的樹林,不由得抱著手臂,挨近了淩雪羽。
“樹上?想一想還不錯哎,就這麼定了啊。”淩雪羽看著碧溪縮緊了的身子,心裏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手裏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摸來的折扇敲了敲手,搖頭晃腦的好像在認真思考。
“不……不不……不會吧,公子,我們真的要睡這兒,你別嚇我啊。”碧溪的聲音帶著哭腔,小手緊緊地抓住淩雪羽的衣服。
“哈哈哈,當然是騙你的啦,我怎麼能讓我們可愛的碧溪睡樹上呢,本公子可是會心疼的喲。”像是聽見了碧溪的哭聲,淩雪羽終於良心發現不在逗碧溪了。
“嗚嗚嗚……公子你真壞,嚇死我了,不理你了。”碧溪輕錘了淩雪羽一下,撅起小嘴,賭氣似的轉過身去。
天,漸漸暗下來了。
“不過,碧溪,在淩府,我們就算再受人欺淩,再怎麼卑微,最起碼我們能有一所小屋,能有一所安身之處,雖然破,但是那裏是我們兩個人的家,是唯一一處帶給我溫暖的地方,但是現在,我們已經不在淩家了,不要再去奢望天天都有一所房子,天天都有一張溫暖的床,搞清楚,我們出淩府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曆練,是為了強大,是為了能夠保護我們所珍惜的人,曆練的人少不了危險和痛苦,幾乎每天都在和死神爭命,如果每一個出來曆練的人都像你這樣挑三揀四,家裏的人都把一切安排好,那麼,這樣的曆練又有什麼意義,不如幹脆就呆在家裏一輩子好了,永遠都做一個沒有實力的溫室裏的花朵好了。”黑夜中,淩雪羽的眼睛裏射出銳利的光芒,緊緊地盯著碧溪,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禁詞)色彩,不怒而威的氣勢,這時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一句一句,似重錘敲擊著碧溪的心髒。
雪歌在淩雪羽的精神空間裏聽到了淩雪羽這番話,心裏不震撼是假的,他從淩雪羽的精神空間裏跳出來,輕巧的落在淩雪羽的肩膀上,頭顱微微揚起,與淩雪羽的表情神態簡直如出一轍,一樣的高傲,一樣的不容侵犯。
是啊!她唯一的心願便是保護小姐不受傷害,可是沒有實力,還談什麼守護。
就現在她這點兒實力,在淩府,應該也算是有天賦的小丫頭,但是,出了淩府的大門,她什麼也不是,比她天賦高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又下不定決心,如何能夠吃得了苦,小姐的魔法提升的這麼快,恐怕到時候不是她來保護小姐,而是小姐來保護她,這算什麼。
不是她親口說的要保護淩雪羽麼?為什麼連這一點苦都吃不了,不,她要努力,她不能成為淩雪羽的累贅。
碧溪低下了頭,眼裏開始閃現堅定的光芒,粉拳因為捏的太過用力而呈現青白色,肩膀微微顫抖著,見此,淩雪羽心有不忍,畢竟是陪了她十年啊。
“算了,我也不勉強你,就……”淩雪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還沒有說完,碧溪就打斷了她話。
“不,小姐,我知道了,這個世界,弱者是沒有立足之地的,我是一定要跟著你的,從淩府出來的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要跟著小姐,因為現在的小姐讓我感到溫暖,雖然有時看起來不靠譜,但是,我不會因為一點兒挫折而離開小姐,永遠不會。”
碧溪直身跪在了地上,一隻手的三根手指舉起,微仰著頭,眼裏充滿堅定,如星星般耀眼。
“我將永遠效忠於小姐,不欺瞞,不背叛,若違此誓,活著被世人鄙棄,死後成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銀白色的光芒閃現,兩個畫著五角星的圓圈,緩緩從淩雪羽和碧溪腳底升起。
淩雪羽驚奇的看著這兩個圈,微微側頭,悄悄問道:“雪歌,這是什麼?”
“這是誓言,相當於契約,碧溪的意思是終身效忠於你,所以天地法則便定下了契約,而且碧溪用的是小姐,說明她不是在對淩羽發誓,而是對淩雪羽發誓,足以見她的真誠。”雪歌用意識和淩雪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