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飛機在上海機場著陸,白亞男拖著個不大的行李箱,在機場大廳裏見到了來接他的人,是個男人,年齡在27歲左右,一直笑容可掬地圍著他轉,令他快要錯以為對方是同性戀者。

“我們到哪裏?”白亞男坐在副駕駛座上,車窗被搖下一半,讓風撲在他的臉上。

“杭州,我們領導在等你。”年輕人心情愉悅地把著方向盤,隻差沒有哼歌了。

白亞男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開心什麼,“唐天……”

“嗯?”年輕人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你知道唐天嗎?”他對著風,大聲地說。

“唐天?我們這裏沒有叫唐天的。你要找唐天這個人嗎?”

“我來就是為了她。”

年輕人放緩車速,轉頭看他,“你不是來幫我們破案的?”

“不是。”他的臉黑下來。白亞男覺得自己被騙了。

年輕人看他臉色變了,連忙彌補自己的多嘴,他怕白亞男翻臉走人,這樣他就不好回去交差了。“那人叫唐天吧?你隻要告訴我有關她的信息,我們就能幫你找到。”

“她已經死了。”白亞男麵不改色地冷冷回答。

“死了?”年輕人手腳無措,後悔自己不該多問。

接下來的車程,他們兩人一直保持沉默。

年輕人在心中默默感謝白亞男的配合,要不然回去領導怪罪下來,真不好說。

車子抵達杭州的一家五星級賓館,白亞男被領到一間豪華套房裏,年輕人滿懷歉意地離開,他站在窗邊向外看,心裏還抱著一絲僥幸。

杭州的溫度有點涼,他進浴室泡了個澡,翻出那張神秘的名片握在手裏。不安驅使著他拿起了電話。

“我要見唐天。”對方剛拿起電話,他便開門見山地說,“見不到她,我立馬走。”

“不要急,你明天就能見她。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對方不急不緩地應對他的威脅。

聽到對方這麼說,他暫且放心下來,不安被喜悅取代。

天剛蒙蒙亮,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門了,經過一晚的好夢,什麼時差什麼不適早已被他拋於腦後。

他在房間裏來回地踱步,直到9點,年輕人才來。他差點就抓住對方的領口破口大罵對方怎麼來這麼遲。

被白亞男說風就是雨的情緒波及後的年輕人委屈地開著車,沒多久就在一棟新建成的辦公樓前停住。

“幾樓?”車一停,白亞男就跳了下去,轉身問年輕人。

“21,哎,你等等我。”年輕人見白亞男徑直朝辦公樓衝,急得連車門都打不開,好不容易下車,白亞男早不見了蹤影。

白亞男乘著電梯直上21層,電梯門“叮”得一聲打開,他還沒來得及走出來,就被撞了個結實。

對方沒有道歉,隻是氣呼呼地瞪著他,他站穩,發現對方是個五歲大的小女孩,便和氣地笑了笑。沒想到對方可不想跟他搞好關係,稚聲稚氣地說,“看什麼看,小心我告你非禮喔!”

白亞男僵住,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向男,你不等呂主管了?”一個女秘書跟著跑出來,問小女孩。

“不等了!讓她晚上來找我!”女孩將愣在電梯裏的白亞男推出去,關上電梯門,臨走前還對他做了個鬼臉。

小女孩走後,女秘書才發現他的存在,“白先生?”

白亞男點點頭。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來,裏麵請,陳總等著你呢。”她將玻璃門推開,示意他進去。

剛才這麼一鬧,白亞男冷靜下來,跟著女秘書往裏麵走,來到一間看似普通的辦公室門口,女秘書輕敲了三下,裏麵就傳出了熟悉的聲音——電話裏的那個人。

白亞男推門進去,一個中年人從皮椅裏站起來,表示對他的尊重,請他在對麵坐下。

白亞男沒有坐下,立在原地,“我要見唐天。”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中年人對立在門外的女秘書說,“叫呂主管過來。”

呂主管?白亞男奇怪地看了眼女秘書,並沒有衝動地離開。

沒過多久,一個嬌小的女人小跑著過來,還不時地跟同事打招呼。五年,歲月的痕跡好像從她身上滑過,並沒有將她改變。

是她!白亞男感覺到自己全身發熱,眼睛有些迷離,他極力想看清對方,但總是不能如願。

女人跑進辦公室,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似的,越過他,在桌前的椅子裏坐下。“什麼事?”

“有人想見你。”中年人指了指白亞男。

白亞男趕忙將眼淚抹去,伸出右手。

難道他指的是這個?唐天已經忘記他了?

女人站起來,對於中年人的做法不是很滿意,顯出不悅,她跟他隨意地握了握手。就在這一瞬間,他看見她額頭上的一道疤。

這是那時候留下的?難道她失憶了?

女人根本就不理他,握完手就跟中年人說要回去辦公,還警告中年人不要沒事亂找她麻煩。這令白亞男想起了電梯裏的小女孩,兩人真的好像……等等,這孩子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