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啥?”我被噴了一臉,有些莫名其妙。
嚴巳茵呼出一口氣,鬆了鬆腮幫子道:“可累死我了!你可真行,往我身上丟你喝過的茶水,我還得配合你表演,惡心死了。”
啊?我沒反應過來她說的啥意思,但這個並不重要。我連忙問:“剛樓下那個人你認得嗎?”
嚴巳茵臉僵了僵,問我:“你是說剛才那個自稱姓葛的嗎?你不認識?”
我搖搖頭:“我又不是滕人,來你們大滕除了東濱和蛛紗就沒在別的地兒呆超過三天,怎麼可能認識他?”
她一臉將信將疑:“我以為他是衝著你來才砸我場子的。”估計是看我表情實在難看,她又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道:“算了。你托我的事情,我也算辦成了。明兒我就走。”
“你去哪”三個字我還沒脫出口,邵昌兒花枝招展地忽然走了來,眼睫毛掃過嚴巳茵,回頭問我:“陳陳,你挺招桃花呀!而且還都是好花。”
我明白她的意思,的確,我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卻能總遇見各種能人。
“你羨慕啊?”我反問。
邵昌兒連忙搖頭:“不是,是可惜你。”說著又道:“剛才那位陳大哥說在外麵有一些可疑人物,這裏怕是不安全,我們走吧。”
“你走嗎?”我回頭問嚴巳茵。
嚴巳茵一臉懷疑地往四周看了看,歎道:“走吧!我哥也不知怎麼了,到現在還不來!”
出了聽音閣,外麵的人群基本散了,還剩一些官船在收拾狼藉。嚴巳茵披了一件衣服,妝也脫得差不多了,並沒有引起轟動,反而是邵昌兒又為我們掙了一船花兒。邵昌兒一臉笑意盈盈地跟旁邊的人打招呼,也有意無意拉低了領口,花兒幾乎要把我們淹沒了,小契一麵嫌棄,一麵把多餘的花兒往水裏扔。
意外的是,嚴巳茵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嗤之以鼻,一直板著臉玩水。不一會兒,子青與陳默牽著霍將軍來了,拿起槳就往裏劃,船隻晃蕩了一下,開始向深處行。
雖不是月圓夜,天色倒也晴明,水光隨著槳動的一漾一漾,和船頭掛的倆燈籠彼此相映成趣兒。陳默劃船技術不算特好,但這麼一晃一晃還真的挺有感覺。
很快我們靠近了一個湖心的小亭,那小亭是竹製的,周圍長了一圈蘆葦,風一吹晃悠悠的。
陳默停了動作,一躍跳上了岸,衝著我伸出雙臂:“下來吧。”
“陳默,你不是說這裏不安全嗎?”
陳默愣了一下,眼睛轉向別處:“並沒有。”
我接過他的手,也跳到了岸上,一眼看到亭子裏燈火閃閃,似乎有人。我又走近了幾步,後腦勺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這呢!”
是豹豹。
月光並不強,但他的頭發依舊毛躁躁的,越發顯得臉萌萌的。但不知怎麼的他今兒眼睛格外亮。“你來這兒幹啥?”我問他。
“這個……你猜不到嗎?是元夕君讓我來找你的。”
他一說元夕,我心中頓了一下,已經好久沒見他了。
“我猜不到。”我暗想難道是給我過生日的?
“他是給你過生日的。”亭子裏幽幽地傳出了這麼一句,隨即嚴寅若搖著扇子扭了出來:“你那元夕君已經回家了,不能陪你,多可惜啊。所以就讓他的人過來和你將就,嘖嘖,也是不幸福啊。”
不待我發怒,嚴巳茵倒是先衝了上去:“你死哪兒去了?我剛才參加比賽,你怎麼不在?”
嚴寅若倒是更生氣:“你不聽我的話,我憑什麼要管你?”
嚴巳茵皺眉道:“剛有人來鬧我,感覺是西渡人,也就是說,跟羽西王逃不開幹係。”
西渡人?我看向陳默,陳默點了點頭。
張豹看著嚴氏兄妹吵架,一臉問號地忙拉了我到一旁:“元夕君說,他不能來了,很是抱歉……不過,也祝賀你能成功拿到秋娥,希望你在蛛紗好好的,他會再回來,希望你等他。”
我忽然感覺話題有些沉重,也不知道為什麼,連忙轉移話題:“你這次來,還和陳默一起哄我,都帶了什麼好東西了?趕緊拿出來。”
張豹笑道:“東西還真的有。元夕君和我們的禮物已經給你送到百林苑了。我今天約你到這裏,就是帶你散散心,據說渺冥洲還不想放人,所以即使那個人監視著你,我也會帶你安生走。”
偏偏嚴寅若那個眼尖的聽見了:“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跟渺冥洲串通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