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衣人似是吃了一驚,未料這美貌的小姑娘會攻擊他,但他反應很快,連人帶琴向後急退,躲過白衣少女的攻擊,同時道:“姑娘,緣何攻擊在下?”
“我樂意!”說話間少女又是一招攻到,藍衣人武功應是不俗,連連躲過白衣少女的攻擊,逸出亭外。站在亭外,藍衣人夾著琴道:“姑娘若是認為在下不該來這個地方,在下走便是,何必動手?”
“我喜歡!”
白衣少女的蠻不講理讓藍衣人有些動氣,一掌拂開她攻來的梅枝,同時道:“姑娘,若再攻擊在下,在下可就要還手了!”
還怕你不還手呢!白衣少女壓下笑意,想也不想,梅枝一揚,又攻了過去,這次藍衣人真的還了手,而且也如白衣少女所料般武功不俗,但她又豈是省油的燈,十多年來熟練各種武學,再加上藏寶庫中各類丹藥的輔助,怎可能那麼容易打發。
藍衣人皺眉,這個不停攻擊他的少女武功路數雜亂,輕功妙絕,他竟看不出她是何方門派,這姑娘美則美矣,可惜脾氣就……
一來二去,十幾招便過去,雖然白衣少女不至於落敗,但時間久了也有些不耐,心念間一招“琴音連綿綿”便攻了過去。這一招並不是她那些師父們教給她的,而是她根據腦海裏一直存在的口訣自己練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腦海裏為什麼會有這些劍訣,但感覺上她自有記憶起這些劍訣就好似已經存在了一般。自己根據劍訣揣摩出來的招式也不知使得到位與否,然而那藍衣人卻是驚愣道:“琴劍十三式!你到底是何人?”
白衣少女見那藍衣青年識得這劍招,心中自是一驚,但她卻不露聲色的輕舉梅枝,左手捏著劍訣道:“你管我什麼人!”
“在下穀寒,這琴劍十三式乃本門武學,姑娘從何處學來?”
穀寒?!穀寒這個名字讓白衣少女立時呆楞起來,記憶的一角好似瞬間崩塌了一般,一切的一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之中,她竟然忘了那麼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親生爹娘還生死未卜,她竟然忘了……
“你是穀寒?”白衣少女喃喃自語。
穀寒!穀寒!這個人叫穀寒,可穀寒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感覺那麼熟悉,仿佛她早就應該認識他一般,但她確定她從未見過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見到這個穀寒後她的腦海中竟然會瞬間呈現出她四歲時親生父母的事?她到底是誰?
見白衣少女呆立無語,穀寒道:“姑娘,你到底是誰?為何會本門劍法?”
腦袋好混亂,很多東西一下子蜂擁而至,讓她有些應接不暇,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不管這些了,現在既然想不明白,弄不清楚,還是等回去再整理了,現在還是先應付這個穀寒才對。回過神來,梅若凡強自一笑,道:“你管我是誰,這劍法是我自創的。”
穀寒臉色一沉,道:“姑娘是在糊弄在下嗎?”
或許是潛意識作祟,對於這個她本應不太熟悉的穀寒,白衣少女的態度有些任性,帶著些須傲慢,她撇唇道:“我就是在糊弄你,又怎樣?”
穀寒的好脾氣此時也似乎被白衣少女的不講理給激出氣來,本想發作,但終又忍住,冷冷道:“是在下打擾姑娘了,在下告辭!”說完挾著琴就走,頭也不回。
“喂!”見穀寒離開,白衣少女有些喪氣,跺腳道:“小氣鬼,這樣就生氣,哼!”
算了,現在是該處理她自己的事情了,為什麼她會忘了那麼多的事?為什麼她會忘了那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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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的相遇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讓錦榻上的梅若凡嘴角浮起一絲淺笑,臉上也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來,仔細想想一個月前的她真的有些蠻不講理,可是為什麼她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覺得他好欺負呢?為什麼當時她那麼篤定他不會傷害她?她並不是愛上了他,可是那時心底浮起的喜悅又是怎麼回事?他對她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但他對她來說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呢?
看到主子露出微笑,小丫鬟香兒鬆了口氣,歡快的道:“小姐,城外有個香葉寺,明兒個奴婢和雪兒陪您去逛逛吧!聽說那兒的姻緣簽很準的。”
“姻緣簽?小丫頭春心動了?”梅若凡的調侃讓香兒紅了臉,不依的跺腳,瞟了瞟香兒羞惱的神情,梅若凡又將視線轉向夜幕降臨的窗外。
香葉寺嗎?去看看也好,感覺中似乎有什麼事會在香葉寺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