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夫子是原是滄州地界的才女,隻可惜家道中落,未婚夫悔婚另謀高枝,衛夫子不願累及家中,便在道觀修行,從此專心治學,虔誠修文,陸老爺子偶然讀過她的詩書文章,大為讚歎,陸老夫人便出重金把人聘為陸府小姐們的西席。
京城錦繡坊裏的衣服是齊國最好的,花娘子曾是錦繡坊中的一等繡娘,隻是使壞了眼睛,她也不願在錦繡坊內做師傅,就出了錦繡坊。本來以她的本事在京城貴人家裏還是有立足之地的,但花娘子為人孝順,念及家中寡母便回來了滄州。 但她也可憐,家中母親早兩年就被兄長氣死了,她的兄長嫂子不是個東西,用著妹子的寄回的錢住著三進三出的大瓦房整日吃喝玩樂沒個正行,現見妹子回來了,以為每年沒有了錢財,便心生毒計,要把妹子賣給一個五十多歲的遊商做繼房,花娘子無奈,隻好找高門大戶做繡娘請求庇護。
最後一位韓夫人不知什麼來曆,想也不會簡單到哪去。
對於阿蠻將要入閨學學習,展氏半喜半憂,展氏知道對於阿蠻以後結親,在閨學學習的經曆肯定是個不錯的條件,隻是阿蠻與府內姐妹相處的並不是很融洽,她性子直爽,如果在閨學中傳出不好的名聲,可是得不償失了。這也是阿蠻到入學的年齡展氏沒有向陸老夫人提阿蠻入學的原因。
展氏在心中默默歎氣,三房明明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老夫人便讓阿蠻入學,這,這到底是為何呢!因陸老夫人對三房的一貫態度,展氏有些不安。
“娘親,您是不是不想讓阿蠻入學呀?”似是看出了展氏的不安,阿蠻問道。
“哎,你祖母……”展氏欲言又止,“要是她也能像尋常人家的祖母就好了!”
阿蠻怎麼會不明了展氏的意思呢,安慰道:“娘親,阿蠻厲害著呢,任誰都不會讓欺負了去,娘親不要為我憂心了!”
“你呀,就是蠻丫頭!”聽著阿蠻孩子氣的話,展氏假意斥道。
思量再三,展氏依舊還是怎麼都不放心,便把身邊的侍書侍琴放在阿蠻身邊,阿蠻上次因為身邊的丫鬟照顧不周大病一場展氏,她身邊的丫鬟全都打發了,現如今阿蠻身邊連個正經的貼身丫鬟都沒有,侍書侍琴穩重周到,她倆跟著阿蠻,自己也能放心點。
對於展氏的安排阿蠻一點異議都有沒有,她身邊沒有可靠地能用之人,做什麼事情都有些捉襟見肘,娘親身邊的四個丫鬟都是衷心之人,上一世她們為維護娘親和自己分別丟失了性命,阿蠻今生對她們有一種天然的依賴。
阿蠻其實對於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不滿,她上一世的大仇未報,疑團未解,這些日日夜夜如鬼魅似得跟隨折磨著她,在府院之中,三房沒有一點自保的能力,被陸老夫人揉捏在手中,使得阿蠻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想要擺脫陸老夫人的鉗製,就得脫離後宅,這是目前首要的問題,阿蠻靜伺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