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媽媽奉陸老人之命來“教導”阿蠻規矩,心中自以為了然,六小姐就是塊爛泥哪能扶得上牆呢,實則監測展氏行為,不要讓這狐媚子在陸府興風作浪才是老夫人的真正目的。
於媽媽是怎麼想的阿蠻早就料想到了,甚至還預料到於媽媽根本不會給她講陸府禁忌,而是會百般刁難。明知如此還故意為之,阿蠻當然不會使自己白白受苦。
於媽媽剛來清風苑,為了表示尊重,阿蠻請於媽媽上座並命人沏清風苑最好的茶親自奉給了於媽媽。
於媽媽連謙讓都不謙讓地就接過了茶,她麵上不顯,但心中很是得意,哼,小姐又怎麼樣?如今還不是得給我敬茶,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喲!
可剛喝了一口,於媽媽差點忍不住就噴了出來,她立刻火冒三丈,原來如此,看著六小姐最近謙謙恭恭,沒想到還是如此頑劣,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原來,阿蠻所謂的好茶正是最近才從公中領來的發黴的“好茶”,展氏已讓人丟掉了,卻被阿蠻使人撿了回來,正好今天敬給於媽媽。
阿蠻見於媽媽臉色不好,明知故問地關切道:“於媽媽這是怎麼了?莫非身體不適?都怪阿蠻不好,令於媽媽勞累了。”
於媽媽狠狠把茶杯放下,冷聲道:“老仆皮糙肉厚,哪會這麼容易就倒了呢?六小姐,茶也敬了,咱們可以開始學習了嗎?”
阿蠻不以為意,點頭應允。
這於婆子果真是麵黑心狠,說什麼阿蠻的儀態一點都不能看,要從坐姿站姿練起,手裏還拿著個小棍耀武揚威,還說棍棒底下最出規矩,短短一個上午便折騰的阿蠻苦不堪言,令阿蠻心中暗暗後悔,以後絕不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了。
阿蠻約莫著到午食時間了,便與於婆子商量可否這時先用飯,飯罷後再練,於婆子可一點也不想放過阿蠻,便說道:“老仆還未見過六小姐進食時的樣子呢,今就先奪過六小姐身邊丫鬟的活,服侍六小姐午食吧。”
“不不不,這怎麼使得呢!您是祖母身邊的人,又是阿蠻的半個師傅,阿蠻怎能讓您服侍我呢!”阿蠻慌張退卻道。
“六小姐這樣說可真是折老仆的壽呀,您是堂堂的陸府小姐,而老仆隻是一奴婢,可當不得六小姐如此抬舉!”於婆子不陰不陽地說道。
阿蠻聽她如此說,便不好再推拒了,但表現的極為勉強。
丫鬟擺上菜後,於婆子無意掃了一眼,不禁眼睛直跳,隻是個午食罷了,況且還隻是阿蠻一人的午食,竟有六菜兩湯,奶汁肥王魚、清香砂焐雞、鳳燉牡丹、問政山筍、中和湯、三河蝦糊,有雞有魚,甚是豐富,於婆子霎時意識到陸老夫人想讓她留意三房的原因了。
看著阿蠻對這些菜習以為常的樣子,於婆子自以為了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彙報給老夫人,於是再也坐不住了,找了個緣由打發跟在她身邊的小丫頭快去向陸老夫人彙報。
阿蠻一頓飯還未吃完,陸老夫人派的人便浩浩蕩蕩地來了,知道了這些人的來意,阿蠻一愣,立而神色不自然起來,看向於婆子也隱隱有些埋怨。
這群人來勢洶洶地向三房廚房奔去,阿蠻再也按捺不住慌了起來,連忙阻攔,可惜未成,阿蠻也隻好匆匆隨她們之後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