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雨之後,第二天早上的空氣格外的舒爽。
鳳夙言一大早就趕去了別院,去見他的那些個女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憐香惜玉,還是去敲打月如眉,向晚醒過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他了。
微雨給她梳著頭發,窗子是開著的,可以看見經過雨水洗刷之後綠得發亮的葉子,勃勃生機看著叫人打心底裏舒服。
纖塵一掀簾子走進來,沉著一張臉:“王妃,那個嬌滴滴病怏怏的又過來了,說是昨兒晚上又受了涼,但是念著禮數還是過來給您請安呢。”
向晚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已經感覺不到心酸,隻是有點麻,有點木了:“叫她在外麵等著好了,她願意裝,你們就看戲唄!隻是等會兒見王爺不在,不知道她的臉色會不會很好看。”
纖塵頓時高興起來:“奴婢去告訴她,王妃才起沒多久,還在梳妝,叫她等著吧。對了,飯山已經準備好了,奴婢看著您就幹脆用過早飯再去見他好了,免得到時候惡心吃不下飯去。”
向晚失笑的看著她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兒一樣飛了出去,搖搖頭,結果扯痛了頭皮,眼淚汪汪的看著鏡子裏:“微雨,你手勁用大了。”
微雨手裏拿著一把小梳子細細的梳理著向晚滿頭的青絲:“王妃,不是奴婢手勁兒大,是您不太老實。”
說著快速的挽好了發髻,按照向晚的喜好撿了幾支朱釵幫她戴上,拿起鏡子照著前後對比叫她看看。
向晚掃了一眼,不怎麼上心:“嗯,差不多就行了,走,咱們用飯去。”
微雨跟著往外走,有點不敢相信:“王妃,您真的打算就這麼晾著雪夫人?”
向晚翻個白眼:“她來又不是來看我的,我犯得著跟自己過不去,去看了她那一張泫然欲泣的臉,回來吃不下飯堵得慌嗎?走,吃飯去,她愛等不等。”
微雨有點愣神,以前王妃不是這個樣子啊,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成雪飛等在前麵的小花廳裏,茶水喝了好幾盞了還不見正主兒露麵,有點坐不住了,打發丫鬟去詢問王爺王妃起身了沒有,結果得到的答案是王爺一大早就出門去了,王妃剛起身,這會兒在用早飯呢。
王爺一早就出了門,王妃卻把她晾在這裏幹等著,成雪飛心中又氣又惱,有心要走人,又怕下人們看見了會留下一個不尊敬王妃的名聲,白白的叫王爺惱了自己。
向晚自然是不知道她的想法,樂悠悠的吃了早飯,然後就帶著人準備去牢裏麵看看沈鴻,被纖塵拉住:“王妃,那個女人還在外麵,沒有走呢。”
還沒走?向晚詫異地看著纖塵:“這麼長時間了還在呢?算了算了,想來是不好意思沒見著我就離開,你去跟她說一聲,她的身子弱,以後沒什麼事兒不必來請安,我這忙著呢,不招呼她了。對了,記著找個大夫去給她看看,免得王爺回來之後又有人告狀,說我虐待下麵的人。”
纖塵立即就跑著去了,能夠親眼看著那個女人變臉,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兒。
向晚笑了笑,帶著一大串丫鬟婆子的出了門:“微雨,你去把鬼先生找來,就說我在牢裏麵等著他。”
微雨愣住,這話說的,好像鬼先生得罪了王妃,王妃要把他關起來一樣,可是看著主子笑眯眯的,又不像那麼回事。
搖搖頭,主子怎麼說就怎麼做吧,反正她是看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向晚繼續往前走,王府裏麵設有私牢她是知道的,以前卻沒有去過,陰森森的牢房,如非必要誰願意過去?現在裏麵關了沈鴻,很長時間了,她才想起來要去看看,要是沈鴻知道了她的想法,會不會覺得自己的迷戀是一場笑話?
私牢的守衛們把守的極為嚴格,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入的,向晚瞅著鳳夙言不在的機會,端著王妃的架子說要進去,守衛們為難了一陣子後,還是放了行。要是得罪了王妃,王爺一生氣說不定後果還比放王妃進去的後果更嚴重。
牢房並不像向晚想象的一樣陰暗潮濕,裏麵居然極為幹淨,通風設施也做得極好,裏麵沒有一般牢房的味道,也沒有一點陰森的感覺。
沈鴻被關進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向晚一方麵是太忙,沒有時間過來,另一方麵,對於這個男人,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當初曾經跟他相過親,也對這個英俊的男人產生過好感,後來他娶了向憐,成了自己的妹夫,卻又沒有好好的對待向憐。
向晚隨著前麵開路的人走到靠裏邊的一間牢房,一眼就看見裏麵穿著藍色衣衫的沈鴻,他靠著窗邊的牆壁坐著,臉上因為長期沒有收拾有點胡子拉碴的,帶了點兒滄桑,不過精神看著還好,也不像是受過刑的樣子。